曾健華穿過大廳,來到兩人身邊,“寧霖,事辦完了嗎?”
“嗯。看了,找到了問題。”
“其實,前幾日李新明和王維芳也來看過。”吳塵瞟了一眼寧霖。
寧霖不以為然,沒有一絲驚訝,笑道:“是嗎?看來他們生產車間比我們銷售公司還關注客戶使用情況。”
“那是當然。想我們七車間出來的人,哪一個不是認真二字擺在第一。”吳塵手蒙嘴偷笑。
曾健華在一旁也笑道:“那寧總,你可要反省反省喲。”
“慚愧慚愧。”
“我的車在外麵,你好久未回來了,我帶你去看個地方。吳塵,你兒子在我車上。一道去吧。我們邊說邊走。”
“其實,他們來酒店並不完全是為產品的事。而是,你們廠有一個基建項目準備與我公司合作,李新明負責此項目。”
“是嗎?我不知道。可以透露什麼項目嗎?”
“完全沒問題。你們廠準備在李新明老家附近建設分廠。基建部份由我們負責。其實那也是我的老家。”
“你是說無毛溝?”
曾健華有些驚訝轉而笑道:“你也知道無毛溝。”
“初中那會兒去過幾次。”寧霖有些靦腆一笑。
寧霖的笑還是那麼美。曾健華收回目光繼續說道:”我最近才知道,這也是李新明一個大學生回家鄉的目的。當然,也是我回來的目的,終於有機會回報了。”
吳塵接了過去,“那是一個大工程喲。現在各大醫院需求氧氣,許多企業需要氮氣,氬氣,所以李新明想在無毛溝建一所空氣分離廠。聽王維芳說,這是李新明當年大學畢業時的誌向,終於可以實現了。我們公司出資金,你們廠出技術。大家共同合作。”
曾健華接了過去,“還有一項大工程......”故弄玄虛,對著寧霖露出神秘的一笑。
“是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吳塵還是性子快迫不及待。
曾健華含笑又睃了一眼寧霖那雙好奇的丹鳳眼,還是那麼好看。“我前段時間,見過你們中學的秋校長......”
“秋校長?我的班主任老師?”
“沒錯,是他。他有提到你。他說你想上學的勁,深刻,泯記於心。以你為榜樣,時不時教育那些貪玩的孩子。”
“真的嗎?”寧霖眼裏閃動著激動的淚花,越發的迷人。
“是的。其實那也是我就讀的中學。我與秋校長簽下了改建七中合同。由我全投資。”
兩個女人驚喜欽佩的目光同時投向曾健華,他那張成熟穩重的臉上泛著陽光般的微笑,竟露出少許的滿足和成就感。
三人說著話已經走出大廳,坐上酒店的商務車。
商務車一路駛出城外。穿過新修的沱江大橋,在沿河邊修建的公園停了下來。
“記得嗎?三年前我曾經帶你來過。”
寧霖驚訝地看著這一切,驚歎道:“變化太大了,那時還是一片荒草。如今卻是花花草草綠綠蔥蔥。蜿蜒小路,休閑椅,運動場,高大的榕樹,綠色的芭蕉樹......日新月異更新換麵的速度讓我恍惚,應接不暇,亦然置身在另一個世界。”
“你看對麵,我的那幢樓。三年前圈地時還是荒地廢墟。現樓房已經封頂,全部清盤。哈哈.....”
曾健華忍不住大笑道:“現在的人包包裏都有錢了。爭著改善自己的生活,追求更高的生活質量。開盤時為搶奪好的樓層,把銷樓部的桌子都給掀了。你說,這些人的錢是不是都爭著往外蹦。”
“當然,你不也一樣嗎?一下投資兩個項目。”寧霖微笑著眺望對岸屬於小華哥的那幢高樓。
曾健華在寧霖麵前還是那樣的坦誠,沒有絲毫的偽裝,甚至有些憨憨的笑。“我不一樣。我的錢都是國家給的機會,我隻是稍稍努把力把它們集中在一起。然後在經我的手投向社會,去做人們希望做的事,能夠真正造福大家的事......”
“叔叔陪我踢球去。”這會兒吳塵兒子手裏拿著皮球,拽著話還未說完話的曾健華奔向不遠處的足球場。
寧霖還沉浸在驚歎中,回顧小華哥剛才說的一席話平淡中卻是那麼的偉大時,吳塵一臉嚴肅,從衣服包裏拿出一封信遞給寧霖。
“這是什麼?”
“上次王維芳讓我轉交給你的。她說,實在鼓不起勇氣當麵給你。”
寧霖接過信,雖然信封上沒有一個字,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開始感覺到呼吸急促,有些透不過氣。
吳塵聲音有些低沉,看著寧霖手上的信說道:“王維芳給我信時,才知道,原來在學校與你通信的兵哥哥是王維芳的三哥。多可惜,那麼英俊的小夥子......王維芳對我說,這是她哥寫給你的信。她哥愛你。還沒來得及向你表白,卻在從崗哨回營地時,路遇雪崩被活活地埋葬。光榮犧牲了。唉......這信竟然成了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