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村南荒草地(1 / 2)

第一章 村南荒草地

我說:“世界像個大舞台,每個人都在這舞台之上,演著一出名字叫‘人生’的大戲。舞台上,每個人都是主角。”

父親反駁說:“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是台上的演員,更不是戲裏的主角。我隻是個看戲的,還在幕後兼職做劇務,見哪個演員的戲演完了,身為劇務的我,要負責把他(她)帶回後台,給他(她)換個角色讓他(她)重新登場。”

我說:“錯!你也在演一場戲,隻是你的戲名和舞台與我們的不同罷了。”

父親又反駁,說:“是你錯,我的不叫戲。”

我問:“那叫什麼?”

父親笑著說:“我的叫故事……”

要講父親的故事,首先要從我的故事講起,要講我的故事,就要從我十歲那年,一場離奇的經曆開始講起。

這場經曆,不但改變了我原本平凡的人生軌跡,更讓我接觸到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我名叫張國振,家住河南省一個叫鳳棲鎮的窮山溝裏。

我算是八零後吧,隻是,八零後稍稍靠前了一點。央視春節聯歡晚會就是在我出生那年開始首播的。

我呢,相較於其他人來說,命運顯得有些悲苦,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比較苦逼。因為自打我一生下來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父親在我出世前幾個小時,遭遇車禍慘死在了路邊。

而我母親呢,因為父親的離去,哭瞎了雙眼。別人都是父母雙全,而我一生下來,父母就是一死一瞎,感覺這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出像我這麼苦逼的孩子了。

當時,家裏唯一健全的,就隻剩下了爺爺(我奶奶在我父親十幾歲時,就早早過世了。)由於母親眼睛的緣故,我幾乎是被爺爺一手拉扯大的。

十歲那年,我上小學四年級。有一天學校開家長會,我母親因為眼睛的緣故,不願參加。而爺爺呢,當時在外地打工,也不可能趕回來參加。

見其他同學的父母都來了,而我家一個人都沒來。我當時就覺得很委屈,想自己為啥一出生就和別人不一樣呢?沒父親也就罷了,為啥我母親還是個不願意出門見人的瞎子呢!

於是,我一口氣從學校跑到我們村南那片荒草地裏,委屈地大哭起來……

我們村,名叫張家村,位於我們鎮的東南方,距離鎮中心也就三四裏地的樣子。

村南那片荒草地,可以說,是我們村的禁地,不是說不讓人進,而是沒人敢進。當然了,除了我之外。因為我小時候一受委屈,就會跑去那裏大哭特哭。我就看上了那裏的清淨,哭再大聲也不怕給人發現。

說到這兒,或許有人會問,你為什麼說那片荒地的禁地,沒人敢進呢?那是因為,我聽爺爺說,那裏經常半夜鬧鬼,村裏有很多人在附近看到過鬼影,大的小的、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全都飄飄悠悠的,就像夜裏被風吹起的空衣服。有人甚至還在附近聽到過桀桀咯咯的怪叫,叫聲很怕人,能把人聽的頭皮發麻、兩腿打哆嗦。

那一次,也該著我倒黴,傷心過度,沒注意時間,一個不留神,麻痹竟哭過了頭兒!

足足蹲草堆裏哭了有兩個了多小時,嗓子都哭啞了。等我從草堆裏站起來時,天已經黑了,天上的太陽早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我當時就害怕起來,也顧不得哭了,撒腿就向村子裏跑。

說也奇怪,平日裏十幾分鍾的路程,愣讓我跑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能跑出去,就好像一直在那一帶打轉轉似的。

當時,我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越來越黑,就怕的想再大哭一場。

不過,就在這時,我身旁不遠的草窩裏,竟倏的竄出大兔子,那兔子速度太快,我沒大看清楚,隻覺得好像是隻灰白色的超大個兒兔子。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緊接著一隻血紅色的東西,也從那片草窩裏竄了出來。

那東西看樣子是在追趕大兔子,並且飛快地朝著兔子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就在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時,整個荒草地傳出一陣陣哀嚎,哇嗚哇嗚,就像嬰兒的哭聲,不過要比嬰兒的哭聲難聽的多,也嚇人的多!

嚇我得連哭的欲望都沒有了,自己也跟著慘叫一聲,拔腿在荒草地裏沒頭沒腦地亂撞起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聲音漸漸消失,我也漸漸沒了力氣,再也跑不動了,又累又餓的一頭栽在了地上。

過了好久之後,我才晃晃悠悠從地上爬起來,抬頭向天上看了看,發現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無數星星掛在天邊,好像在眨著眼睛嘲笑我。

我又向四周看看,頓時大驚失色!

發現自己竟然跑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雖然還是一片荒草地,但是我敢肯定絕不是我們村南那片。因為我村南那片荒草地裏沒樹,而裏竟然多出了兩棵大樹!

當我走到那兩棵大樹近前,抬頭向樹冠上一看,立刻尖叫一聲,嚇昏了過去……

那兩棵並排生長的大樹上,沒有一片葉子,枝條上掛的,全是鮮血淋漓猙獰可怖的人腦袋,而且那些人腦袋上麵的眼睛全都是睜著的,眼球凸出,瞳孔周圍的眼白全部暴露在外,上麵一根根紅血絲,在眼白上顯得分外恐怖,像一條條匍在剝皮熟雞蛋上的血蜈蚣,顯得既惡心又嚇人,而且,整個眼球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從眼眶裏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