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句 正(3 / 3)

過了一會兒,聶毅真拎了一袋橘子過來,不問他要不要,直接塞進車裏,兩眼閃著光地說:“謝謝你送我回來,我還是第一次坐私家車!”

我這還是警車,坐過沒!段寒江很想這麼回過去,可是下意識忍住了,他看來聶毅不隻是信息和社會脫節,有些行為似乎也和年齡脫節了。

聶毅剛說話那一瞬間,他不由地想起他爸騙了他十次終於有一次帶他去了遊樂園的情景。

於是,段寒江沒理聶毅,直接調頭,去了警局。

段寒江知道按洪國光一慣的作風,現在讓他複職的可能基本沒有,但他還是去找了洪國光,不過洪國光正在開會,讓他在辦公室等。

進了局長辦公室,段寒江坐下來就拿出手機準備玩遊戲,可又覺得不太好,於是收起手機,翻起了洪國光桌上的報紙。

“我市‘朝陽’愛心基金會『主席』柳成宗榮獲年度全國十大感動人物——”段寒江隻掃了一半今日的頭條,就往後翻,草草地從財經翻到了娛樂,都沒挑出一條他感興趣的新聞,最終還是把報紙放下,拿起了手機。

“寒江!”

洪國光推門進來,段寒江正要通關,他抬頭朝洪國光看過去,餘光卻一下瞥著手機。

“我知道你來有什麼事,但八年前的案子沒完之前,我不能做決定。”洪國光坐到位置上。

段寒江終於通了關,愉悅得連他沒開口洪國光就拒絕都看開了,他正視著洪國光說道:“洪局,我不是來請求複職的,隻是希望能讓我查八年前的案子。”

“不複職怎麼查?再說現在案子已經交給安陽支隊了。”

“你把周愚調過去幫忙就行了。”

洪國光倏地一掌拍桌,“胡鬧!周愚是你的槍頭嘛!”

“我隻說了把周愚調過去幫忙,這話可是您說的。”

洪國光|氣得皺眉,段寒江卻笑著說:“您不同意就算了,我先走了,您忙!”

在洪國光的滿眼怒氣中,段寒江走出局長辦公室,一路都和人打地招呼離開了警局,上車之後才給周愚發信息。

沒一會兒周愚下樓來,坐進了副駕,兩人地下黨接頭似的,段寒江問周愚,“查到聶毅的資料了嗎?”

周愚先是觀察了段寒江一番,還是沒弄明白段寒江查聶毅的目的,心想大概就是段寒江那警犬一樣的鼻子,對犯罪份子嚴重過敏。

他瞥開眼正『色』地開口:“聶毅,現齡24歲,16歲因殺人罪被判了8年,被害者是他父親。案卷我肯定沒看到,不過聽說他父親長期虐待他,才造成的他殺人的後果,所以判得不重。而且他父親曾因強|『奸』罪坐過牢,他就是他母親被強|『奸』生下的,他母親生下他後就『自殺』了,他跟著一個拾荒老太太長大,直到12歲老太太過世,他被他父親領了回去。就這樣!”

周愚簡短幾句話就概況了聶毅的過去,可是這幾句話拚揍成一個人生的話,實在簡短不了。

段寒江不禁地皺起眉頭,在公墓時聶毅給他父親上香的樣子浮現在他眼前,他想不通聶毅是出於什麼樣的想法,才那麼虔誠認真地點了那三柱香,拜下去的。

“師父,你懷疑什麼?”周愚好奇地問。

不過他就算喊師父,段寒江也沒什麼可以告訴他的,於是說:“八年前,平陽賓館的殺人案,案卷你還記得多少?”

“我就趁移交的時候掃了兩眼——”

段寒江不等周愚把話說完,突然開車,周愚被慣『性』撞在坐椅上,頓時覺得他是被段寒江綁架了,忙說:“警局內院做案是不是也太大膽了!”

“證帶了嘛?”段寒江不理周愚的叫喚。

周愚回答:“帶了。”

隻問了一句段寒江就沉默了,他一路把車開到平陽賓館,把車停在外麵的馬路上,還沒下車就感覺到賓館裏麵的『騷』動,連忙和周愚衝進去。

段寒江隨手抓了一個賓館內部的服務員問:“發生什麼事了?”

“殺,殺人了。”服務員驚魂未定地回答。

段寒江立即擠進大門,要過周愚的警證。

“我們才剛報案,警察這麼快就來了?”負責人看到段寒江亮出的證件,先疑『惑』了一句。

進入工作狀態一般段寒江不跟人計較別的,他有條不紊地對周愚說了句,“你問下小楊他們到哪兒了。”

周愚連忙轉頭去打電話,段寒江又轉向賓館的負責人說:“現場在哪兒?帶路。”

“714房間。”

“什麼?”段寒江眉頭倏然一抖,714就是八年前案發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