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惡心了,鳳朝歌倒沒覺得生氣。身在這青樓裏,她就沒想著要給自己立什麼貞節牌坊。她隻是覺得好笑,趙措派來這人怕不是上官水安排在他身邊的奸細。明明是來替自己主子求人的,卻話不出三句就得把自己得罪上一遍。
嘖嘖嘖!也是,他家主子到現在都還沒對自己的處境有清楚的認知呢,又怎麼能指望這上不了台麵的下賤東西能拎清楚。
對比之下,還是那位叫趙司的是個明白人。
“過府就不必了,把你家主子交代的話留下來,就快點兒滾吧!”鳳朝歌吹了吹指甲上沾的微塵,不客氣道。
對於鳳朝歌的不放在眼裏,那人愣了愣,卻還是開口道:“左相大人說,如果朝歌姑娘不肯過府的話,就勞煩朝歌姑娘給那位大人帶句話。”
趙措好像很喜歡托人給人帶話,之前上官水在塢城的時候也見識過了,不知道這算是什麼個人癖好。
鳳朝歌沒理他,她討厭別人給她賣關子。
見風朝歌沒有接話的意思,那人這次倒是識趣兒了,沒有裝腔作勢地端著,就自己自覺地說了下去。
“喂,你說我問趙措把你要過來隨我處置,他會不會答應?”那人都走的門口了,風朝歌突然幽幽地道了一句。
聞言,那人腳步一頓,身體一下就僵直在那裏,手上還保持著開門的動作。
見此,鳳朝歌咯咯一笑,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心情無比美好。她看著那人,又開口道:“我告訴你吧,他會。即使他今天沒事求我,他也會。你以為你能在他麵前說幾句話就了不起了,真是可憐又可笑!”
鳳朝歌的話幽幽地從身後傳過來,婉轉柔媚的聲音仿佛一種魔咒一般,讓那人手腳發軟,差點扶不住門檻跪下去。
剛才不屑於瞧上那人一眼的鳳朝歌,這會兒倒來了興致。她靠在梳妝台上,一手托著臉,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那瑟瑟發抖的人。
這人來朝歌樓的時候,一定沒有人交代過他,千萬不要惹那個叫鳳朝歌的女人。那個女人啊,雖然是個絕色美人,卻更是世上少有的瘋子。
此刻,這個瘋子,正看著眼前這個被嚇破了膽的人,笑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仿佛正在觀賞著世界上最大的樂趣一般。
“滾吧!”終於好像是笑夠了,又開始覺得這人厭煩了,沉下臉色來道。
那人卻好像是嚇癱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說讓你滾出去啊!”風朝歌的好脾氣好像在剛才耗光了,此刻冷眼看著那人,厲聲道。
鳳朝歌這一聲兒聲音挺大,癱在地上的那人猛然驚醒,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頭也沒敢回一下。
“真是下賤,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風朝歌冷笑道,隻是這句話就不知道是不是說給剛才那個人聽的。
說來也倒黴,好巧不巧,這人偏偏在今天惹鳳朝歌。鳳朝歌是瘋了點兒,但並不經常如此。唯一規律的是,每次隻要那位大人一來消息,她必定就會瘋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