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剛出頭,陽光灑在身上剛剛好,暖洋洋的又不會刺眼,微風輕拂,帶來新釀出來的酒的清香,綠葉初生,群鳥回巢,一切都是希望的樣子,好像看著這樣的景致,人的心中也會不由得升起希望。
上官水躺在吊床上,聽著白老頭兒嘮嘮叨叨的教阿醒怎樣釀酒。阿醒聰明且用心,學什麼都學的極快,甚至是從未接觸過的麻煩的釀酒。
上官水閉眼,勾唇輕笑,然後慢悠悠的道:“喂,老頭兒。”
那老伯他斜眼瞥了一眼在吊床上悠哉悠哉的上官水,哼一聲不搭理她,嘴裏嘟囔著沒大沒小沒禮貌的死丫頭。
上官水閉著眼睛眉眼彎彎的笑,這白老頭兒,還有脾氣了。上官水幹脆坐起來踢著腿,晃著吊床,無奈的對著阿醒和老伯的方向,聲音稍微大了點:“我說,白老頭兒。”
那老伯這次幹脆都懶得看上官水一眼,還特意提高了和阿醒說話的聲音。阿醒倒是看了一眼上官水,不過立馬被老頭兒敲了下腦袋,繼續聽他講解了。
上官水無奈的跳下吊床,慢悠悠的走過去。呃,是悄悄的走過去,伏在老伯耳朵大喊一聲,白老頭兒!嚇得白老頭一哆嗦起一身雞皮疙瘩,然後她自己若無其事坐在桌子旁倒了一杯酒,眯著眼睛笑。
老伯他看著那個沒大沒小沒禮貌臭丫頭,氣的吹胡子瞪眼,眉毛眼睛都冒煙,一把把桌子上的酒都收起來,遞給阿醒,然後開始教育這個死丫頭:“死丫頭,沒大沒小沒禮貌,不幹活也就算了,睡個覺起來都不消停,喝酒喝酒,天天都喝,你當這是你家神仙水喝了強身健體啊,一個病秧子,真是不及我阿醒徒兒萬分之一,………”
一大串子話老頭兒他說完喘氣都有點急,上官水看著桌子上酒都被阿醒收起來了著實有點悲傷,看著叨叨叨的白老頭給了他一記白眼兒:“來來來,先歇會兒,在繼續說,別累著了。”
老頭兒他突然一口氣憋在胸口出不來。
上官水她看著老頭兒,支著頭無奈的說,你平日給我喝的酒裏兌了多少水和藥當我不知道啊,放心,我命硬,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老頭兒他歪著頭不看上官水,哼一聲:“誰擔心你死了,死了更好,我的好徒兒剛好孝敬我,我隻是怕你死了,我徒弟難受,我徒兒難受我就難受,我可不想難受”。
上官水看著嘴硬的老頭,無奈的笑:“哦,原來是這樣子啊,那我還真不敢早死,不然豈不是白白便宜你了。”
老頭兒他偏著頭繼續絮絮叨叨的教訓上官水,隻是這死丫頭嘴皮子忒利索了些。
上官水卻一直望著忙碌的阿醒,突然起身過去一把摟著阿醒的肩,笑眯眯的說:“走,帶你去吃好吃的,老頭兒請客哦!”
還在專心教育上官水的老頭兒一下蹦起來:“敗家的死丫頭,我什麼時候說我掏錢了!”
上官水摟著阿醒絮絮叨叨的說著話,阿醒……
隻是偏頭忍了忍許久沒留過的眼淚,阿醒,我的傻阿醒。
看著他倆,還在嚷嚷的老頭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隻是,上官水卻不消停,她說:“怎麼,請你徒弟吃飯不樂意啊!”她一摟阿醒的肩,眉頭一挑,一臉鄙視的看著老頭。
老頭他呀嘴一撇:“哼!我才不心疼這點兒銀子呢,鬼丫頭,你少欺負我徒弟,唉,你們等等我啊!”
他圓滾滾的身子追著兩個清秀文雅的小夥子,場麵甚是好看。
三個人圍一桌,磕著瓜子,吃著花生米,聽著說書人唾沫橫飛講著那真真假假的江湖傳聞。上官水自己常說,茶樓聽來的故事總是三分真七分假,但是她自己總是聽的極認真,尤其是,……現在。
說書人講的眉飛色舞連喝口茶的空隙都沒有!哎,那上官家雄踞一方卻又一夜滿門沒落,當今天下有什麼人能有這樣的本事?這樣的膽量,仔細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