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淵本就生得膚白俊俏,這會兒臉上頂了個小紅疙瘩,甭提有多顯眼了。景陽侯氣消後也忍不住懊惱自己方才下手有點重,話說自己也沒用什麼勁兒啊,怎麼這小子臉上就紅了一大片?
心疼之下,景陽侯忍不住歎了口氣,這才開口道:“這事我已經查清楚了,你聽了後可莫要胡來鬧事。”
寧淵心說苦肉計果然非常有效果,接著又給景陽侯來了個糖衣炮彈計,極為認真地點頭道:“爹您素來行事穩妥,太後和陛下可都誇過您的。我絕對聽您的,不惹事兒。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見不得我好,您總得告訴我一聲,讓我有個防備吧?”
這話倒也沒錯,景陽侯點點頭,低聲道:“這回真不是太子他們動的手,隻是有人在垂死掙紮,自己倒黴了,也想讓你不痛快。”
寧淵瞪大了眼睛,驚訝地開口道:“四皇子啊,他還能蹦躂呢?”
話音剛落,寧淵就被景陽侯狠狠瞪了一眼,輕斥道:“怎麼說話的,四皇子可是皇子,生而尊貴,什麼蹦躂不蹦躂的?這話要傳到了陛下的耳中,定然會另他不喜。你以後可給我管好你這張破嘴!”
寧淵老實地點頭:“知道了。”
景陽侯的臉色這才舒展了幾分,又叮囑寧淵:“此事我自有計較,你可別瞎動手,老老實實地當你的風華閣東家吧。”
寧淵心說這可不行,自己可不是個吃虧的性子。再說了,柳靜姝身上明擺著有問題,寧淵還挺感興趣,她身上到底有什麼籌碼,讓四皇子在這個風口浪尖上還將她納進了門。
不過這事兒嘛,得從長計議。柳靜姝和四皇子已經綁到一塊兒去了。永嘉帝對四皇子之前的懲罰也夠狠,讓他顏麵盡失不說,還斷了他幾個爪牙,明顯是做給景陽侯看的。寧淵若是再揪著這事兒不放,怕是一個不小心就得惹永嘉帝記恨,到時候反而幫了四皇子一把。
想來景陽侯不讓寧淵輕舉妄動也是出自這樣的考慮,寧淵倒沒什麼顧忌,直接就問出了口,想著總得讓景陽侯看到自己的價值,免得他還把自己當成以前那個紈絝,什麼事都瞞著自己。
景陽侯聽到寧淵的猜測,先是一驚,而後眼中便蔓上了真切的笑意,嘴上卻斥責道:“陛下的心思,豈是我們能夠揣度的?這話可別傳出去。”
寧淵看著景陽侯含笑的眼神,不由翻了個白眼,輕聲道:“這不是在咱們府上嗎,您可是我親爹,這話我不對您說,對誰說啊?”
景陽侯滿意地點頭,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抬手拍了拍寧淵的肩膀,長歎道:“看來我確實得感謝一番雲深大師,你是真的開竅了。”
開竅了的寧淵極為自然地收下了來自親爹的誇獎,轉頭就跑到了四皇子府上去打探消息了。
景陽侯收到這個消息後氣了個半死,差點直接領著侯府中的護衛出門奔向四皇子府,準備把寧淵這個混賬給抓回來。
然而寧淵早就算好了,特地挑了景陽侯去當值的那天去的四皇子府,等到景陽侯收到消息時,寧淵早就在四皇子府和四皇子相談甚歡了。景陽侯氣的直接掀翻了侯府書房那張百年黃花梨木所製的書案,暴怒地讓護衛在門口守著,等到寧淵進門後就直接將他綁到書房。
小崽子膽肥了,還學會陽奉陰違了。必須家法伺候!
寧淵還不知道景陽侯已經氣炸了肺,就等著收拾他了。這會兒他正看著姍姍來遲的四皇子,嘴邊逐漸浮出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