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借銀子(1 / 3)

陳氏一聽寧淵這話,嚇得手裏的帕子都掉了,緊張地四下看了看,而後急聲開口問寧淵:“一萬兩銀子?你要這麼多銀子有何用?”

寧淵的臉色更苦了。

刨去頭一回管別人叫娘的別扭感,寧淵雙手互相揉了揉,腦子裏閃過無數條理由,然而看著陳氏臉上毫不掩飾的擔心之色,寧淵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低聲道:“昨兒個去賭坊,孩兒一時昏了頭,將自己的私房賭了個精光不說,還向林大哥借了一萬兩銀子。說好了三天後還他,總不好賴賬。”

陳氏一聽寧淵這話,呼吸都粗重了幾分,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指著寧淵,一臉痛心疾首地輕斥道:“你怎麼這麼糊塗啊?賭坊是什麼好地方不成?敗光了私房不說,還向別人借銀子?這要是讓你爹知道了,便是你祖母親自阻攔,都救不了你了!”

寧淵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問題是之前他也沒穿過來啊。幹下這樣昏頭的事兒的是原主,寧淵就是個背鍋的,又不能再讓時光倒流回原主昏頭之時,提前去阻止原主一波,隻能咬牙背下了這口鍋,想盡辦法把這副爛攤子給拾掇得齊整點罷了。

要不然,寧淵幹嘛來找陳氏呢?

見陳氏一副血壓飆升的樣子,寧淵心下也有點發慌,生怕自己把她急出個好歹來。

寧淵也顧不得什麼別扭不別扭了,連忙上前輕輕地拍著陳氏的背,仔細給她順氣,見陳氏的臉色好轉了些許,又輕輕地端過桌上的茶杯小心地遞到陳氏嘴邊,口中柔聲道:“娘,您先別急,先喝口茶水緩一緩。”

這麼一通貼心的舉動下來,陳氏的心情也舒暢了幾分。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唯一骨血,陳氏養寧淵,就跟看眼珠子似的,哪裏舍得讓他吃半點苦。

緩過氣兒後,陳氏拍了拍寧淵正在為她揉肩的手,低聲歎道:“你啊,什麼時候才能懂事呢?娘這裏銀子倒是不缺,隻是你近幾年愈發沒個正行,都敢把私房全都敗在賭坊了,娘又哪裏能放心把銀子交給你呢?若是你再跑去賭坊,你爹怪罪下來,怕是我們娘兒倆都得吃掛落。”

寧淵則一臉認真地盯著陳氏的雙眼,萬分誠懇地保證道:“娘,您放心吧。我這回吃了大虧,絕對不會再胡鬧了!就是欠著林大哥的銀子有點不自在,他也是個渾人,脾氣上來了誰的麵子都不給,若是孩兒這銀子沒還上,他軸脾氣犯了,鬧到了咱們景陽侯府,到時候不得讓整個侯府都跟著丟回臉呐?”

陳氏臉上的無奈之色愈重,看向寧淵的眼神中滿是憂慮,揉著額頭開口道:“行了行了你別說了,越說我越頭疼。反正你就隻會闖禍,惹下一堆爛攤子讓娘心煩。這一萬兩銀子娘給你,隻是你得向娘保證,日後再也不能去那些醃臢地兒,也別再惹你爹生氣了!”

寧淵頓時麵色一喜,點頭如搗蒜,萬分認真地開口道:“孩兒都聽娘的!”

不僅如此,寧淵還從懷裏掏出了一張早就寫好了的借條遞給陳氏。這借條可是他寫了無數遍,終於順著原主的記憶和身體記憶,寫出的與原主字跡相差無二的借條。

其實當場寫更有誠意,隻是寧淵初來乍到還不太熟,生怕在陳氏麵前露了餡,也隻能先自己寫好,談好後再拿出來了。

陳氏哭笑不得地看著寧淵硬塞給自己的借條,原本沉重的心思倒是散了幾分,無奈地看了寧淵一眼,嘴唇微翹地開口道:“你啊,就會作怪。娘給你銀子,還寫什麼借據呐?娘就你這麼一個兒子,體己早晚都是你的。隻要你日後太太平平地過日子,不出去惹事兒,娘就謝天謝地了。”

嘴上雖這麼說,陳氏心中倒是熨帖了幾分。也不是她想要兒子的借據,隻是寧淵寫借據一事,讓陳氏看到了他誠心改過的誠意,是以陳氏這回給寧淵拿銀子,比往常還開心不少。

倒是又想起來一樁事,陳氏再次開口念叨了寧淵一回:“這回你鬧出的事兒太難看,可得好好去柳府給柳家大小姐賠個不是才行。人家還沒過門,你就去了醃臢地兒打了她的臉,便是柳家大小姐脾氣再好,也難免會有幾分怨氣。待你傷好了,可得好好去給柳家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