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岩派人出去打聽到,李耀桀要援助雲老夫子的私學,他的兒子確實沒得罪過雲老夫子,因此他明白了李耀桀的話確實是意有所指,那就是要他也跟著援助雲老夫子,這點董岩沒有異議,花點錢就能消災,保住兒子,再好不過了。而且興許還能賺點好名聲!
謝輝廉接見酈汝賜,了解情況之後也明白,李耀桀是要他出錢援助雲老夫子,嗬嗬一笑:“酈老弟請安心,郡公想幫助南海的窮苦孩子,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讓你出些錢財,援助雲老夫子,幫助那些寒門子弟,隻要你表足了誠意,相信郡公就不會追究令郎之事了。”
酈汝賜聽到後鬆了一口氣,感激地說:“多謝刺史點醒,以刺史所見,我應該如何做最好?”
謝輝廉捋了捋須,笑著說:“那就看雲老夫子目前最需要什麼了,雲老夫子一生貧寒,他的書舍不僅小,還破舊,那些學子也甚有不便。本官覺得,雲老夫子以及他的學生們,應該最需要一間好的院子。”
酈汝賜沉思,一間大院子,對於他的財富而言,不是大事,當下立即表示:“多謝刺史指點。”
望著眉開眼笑地離開的酈汝賜,謝輝廉『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容:“郡公,本官給你送了一份大禮!看在這大禮的份上,你就消消氣吧……”
酈汝賜身為南海縣,乃至整個廣州有名的土豪,一座大院子對他而言不是難事,很快,他就在雲老書舍不遠處,找到了一間四室兩廳的大庭院,當即買下,硬塞給雲老夫子,雲老夫子百般推辭都不管用。
知情的百姓都紛紛驚歎和誇讚,這貨終於會做好事了。而董岩,簡單粗暴了送來了各種各樣的必需品和錢財,各種各樣的書籍堆滿了房間。一瞬間,雲老夫子的私學,從一個小小的舊院子,搬到了一個豪華的大院落;從一個拮據的私學,變得堪比州學!雲老和那群學生連聲感謝。而當他們以及那些百姓,都知道董岩和酈汝賜這麼做是因為李耀桀之後,紛紛把李耀桀當成了活菩薩!
一日之間,李耀桀多了一大堆美名,什麼“愛民郡公”、“活菩薩”、“濟世安民”之類的。
知道這些情況之後的李耀桀哭笑不得,為感歎董岩和酈汝賜幹得漂亮:“沒想到這兩人這麼大手筆。”
第五瑤也笑著說:“這樣正好,相公也可以寬心了。”
李耀桀躺在床上,頭枕在第五瑤懷裏,第五瑤輕輕給他按摩,第五瑤素手輕輕滑過他的臉,李耀桀情不自禁握住,第五瑤的手背如同柔荑,嫩滑潔白;掌心因為長期練武,尤其是練劍術,布有一層薄薄的繭。
“相公你怎麼哭了?”第五瑤發現了李耀桀的異樣,伸手抹去他的淚滴。
李耀桀歎息,以前,牽著母親的手,也是這樣僵硬、粗糙。看上去,盡是厚厚的繭,還有很多裂痕。“我媽……我娘,她的雙手,因為終日勞作,盡是厚繭和裂痕。”
第五瑤心疼地抱著他,“相公不喜歡我手上的繭嗎?”
“喜歡。”李耀桀搶答,有種母親的感覺。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李耀桀感覺自己越來越多愁善感了,也好像越來越脆弱,“我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