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我找到消息了!”

顧月樓帶著王簟秋躍下飛劍。

身邊早就翹首以待的小弟子們紛紛圍過來,一如當年一般。

“顧長老,簟秋師姐,你們回來啦!”

王簟秋笑意盈盈地點頭,將手中的的禮物順手分給大家。

又得了有助修為的東西,小弟子們紛紛樂得合不攏嘴,點頭哈腰地謝過匆匆跑開了。

原因無他,那個萬年不化的寒冰掌門正在朝他們走來。

毫不誇張的說,掌門的眼神是可以殺人的。

所以盡管他們各個都調皮搗蛋,卻無人敢在掌門麵前造次。

“師兄。”

墨鏑走過來,客氣地朝顧月樓點頭。

自從昔年那戰之後,謝昀身死,一批得知真相的長老和弟子都死得死瘋的瘋。

就連元虛這樣在戰中沒有受到什麼傷的,在求得墨鏑原諒後便自絕於世。

墨鏑是恨這些人,可那時他有更想找的人,根本不想關注他們。

山河社稷圖失去主人,這個世界就這麼保留下來。

他拖著灰敗的靈魂,遍尋大江南北也沒能找到那人的蹤跡,卻執拗地相信她一定在這裏。

少年回到青霄門,將她給自己的靈力運用到極致,終於一路突破,直至能徹底掌握屬於女媧族,妖族,和修真界的力量。

不得不說,整合之後,對修真界的傳承大有裨益。

這若是她想看到的,他便是不眠不休,日日與孤寂為伴,也要將這件事完成。

隻是做完這一切,還不見風嬋回來。

墨鏑隻好十年如一日壓製自己的修為,避免飛升,與其走向那個不知道是何處的仙界,還不如留在這裏,守護著她拚死保護的一切。

顧月樓攙扶著王簟秋走來。

他們二人早已結為道侶,顧月樓還親自教授王簟秋修行,細細算來,王簟秋腹中的胎兒都已經有了歲餘。

時光在他們臉上都留下了痕跡。

可唯一不變的就是對那人的追尋。

“我找到消息了!”

見墨鏑靠近,顧月樓雀躍地上前一步,哪裏有翩翩公子的模樣。

墨鏑好笑地瞧他,兩人的關係如今倒是緩和不少。

“什麼?”

顧月樓道,“我遍尋各大宗門古籍,大家都知我們有傳承,可謂是知無不言,終於叫我找到有關上古神的秘辛。”

聽聞是和她有關,墨鏑臉上的鎮定寸寸皸裂。

“如何?”

顧月樓見他著急,氣都沒喘勻就又道,“上古神是不會消亡的,諸如盤古誇父,隻會身化萬物。”

他的目光暗淡下去。

這他又何嚐不知道?

可是如果風嬋隻是一棵樹,一株草,一朵花,沒有靈魂沒有思想,那又有什麼意義?

顧月樓擺手道,“不僅如此,這個法器是由女媧大神融半身精血親手打造,風嬋又死在這個世界內,如果身化天地的話,必然會和法器相呼應。

也就是說,她的意誌很有可能已經成為了法器的一部分。”

像是為了應正他的話是真的似的,一縷清風托著綠葉溫柔撫過墨鏑的臉頰。

又緩緩親吻他的心口,這才飄向遠處。

墨鏑抬頭仰望蒼穹,除了藍的澄澈得天空,就隻能見到刺目的日光,激得他流下淚來。

“是你嗎?”

無人應答,山澗裏嗚嗚的風聲如泣如訴。

顧月樓道,“我想,若你飛升,也能和她到達一個境界。最差你也可以繼續修煉,掌握這方世界,這樣的話,或許你的修為就能和神器的修為劃等號,為她再塑肉身,開辟靈智也不是不可能。”

墨鏑轉身就走。

顧月樓嚇了一跳,忙跟上去嚷嚷。

“喂!我隻是覺得有可能!你可千萬別犯傻!”

然而,不管他再怎麼勸告,這位傳奇的掌門,還是在後來的某天晚上悄然飛升。

無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隻是偶爾王簟秋與顧月樓共賞星空,能看見兩顆想依偎的星辰。

或許這也算個好結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