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饅頭是三等中的火屬性天賦。這樣的天賦不好也不壞，剛剛處於收錄水平附近。
天賦尚可、沒有信仰，如果何明心凝結了神心，毫不介意用魂力把他點化成信徒。
突然，一隻髒兮兮的小手伸到何明心眼前。
小丫頭隻有5歲，又髒又瘦，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處處透著機靈。
她攤著手掌。一顆灰白色石子躺在手心，石子上還有可見的熒光流轉。
這顆石子就是元石，其中蘊含著一個普通人一年時間祈禱得來的信仰之力。它是靈族的交易貨幣；對於隻用黃金白銀的流民來說，等於1000枚金幣，相當於五口之家半年生活費。
何明心看著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想到和澹台清然初次見麵。
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還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初次見麵，澹台清然的雙眸就深深地印在何明心的心上。
何明心偷偷地看向澹台清然，卻發現對方也正看著自己。
目光交織，然後飛快移開。
澹台清然伸手握住女孩的小手，然後輕輕地合上她小手，眨眨眼睛，柔聲說道：“收好了，別再拿出來。”
小姑娘感覺手裏多了枚元石，她沒有聲張，也沒收回去，用大眼睛直直的看著澹台清然。
“姐姐，求你收下我的哥哥吧。你都那麼漂亮了！”
她說話的時候非常使勁，讓人感覺她的每個細胞都在用力。
澹台清然被她可愛的模樣萌化了，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姐姐沒有說不收你哥哥呀。不過呢，你得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米杏兒！”小姑娘忽閃著眼睛，說話的時候依然很使勁，“我哥哥真的可以了嗎？姐姐你真好。”
米杏兒像個大人似的吐了口氣，然後朝著澹台清然鞠躬道：“謝謝姐姐！謝謝大哥哥！”
說完，她居然就這樣轉身離開了。都走了好幾步，才回頭招呼哥哥離開。
何明心將米饅頭的資料放到通過招生的資料堆裏，同時對澹台清輕聲說道：“你不應該給。”
澹台清然靜靜的回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陷入長久的沉默，然後按照分工忙碌起來。
招生工作持續到傍晚時分。
今天檢測人數1500，招生人數30。這30人的天賦都和米饅頭相差無幾，勉強可以凝結神心，至於突破化靈卻是全無希望。
本次招生時間還要持續三天，預計招生量100人左右。
因為明天需要繼續招生，來自援濟會的誌願者們需要在學校留宿，明天繼續和學校老師一起篩選學生。
何明心上班的原因，便再次乘坐澹台若嵐馬車回了城東。
臨行前，道宿義突然也擠上了馬車，說是明天回靈老會開會。
望著漸漸遠離燈火，還有燈下的人影，何明心慢慢地沉默了，比下午更加沉默。
三人的馬車擠得人喘不過氣來，何明心縮了縮身子，把目光投向窗外的黑暗。
棚屋亮起了昏暗的燈光，在窗簾上印出絕望的生活。
馬車穿過黑暗，軋著垃圾和混亂的生活，在破碎的街道奮力前行。
“今天和秋兒聊得怎麼樣？”
澹台若嵐聲音打破了疲憊的沉默。
“沒說什麼”何明心地搖搖頭，“回頭再說吧。最遲下個月我就能凝結神心了，很快的。”
澹台若嵐看到何明心一副無所謂的狀態，氣就打一處來。狠狠地說道：“你怎麼就不著急！我妹都快給人搶走了。”
澹台若嵐說著，看了眼坐在對麵的道宿義。
何明心：“這不沒有嘛。”
澹台若嵐：“沒有？要不是我幫你看著，我妹早就跟別人好了。”
何明心：“好了就好了吧，隻要她幸福就好。”
澹台若嵐：“你……”
“不說了，反正信仰重塑已經快成功了，到時我又是原來的我。現在嘛，真的不急。”何明心用力轉動著手腕，抱怨道，“忙了一下午，手都給我寫疼了。”
澹台若嵐用手肘狠狠的頂了他一下，“你似不似傻啊，真來當義工了？”
“今天隻是第一天，報名的人確實特別多。多虧了若嵐哥和何明心兄弟趕來支援，否則還得忙好一陣。”
道宿義突然插嘴，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何明心攤了攤手，朝著澹台若嵐非常用力地擠了個笑，氣得他罵出貴族式的粗話。
雖然澹台若嵐很不願意何明心和秋兒徹底無緣，但是每次的努力都隻換來兩人之間的疏遠。
這讓他感到有些氣餒。
可是男女之事隻能自願。就算把兩人手腳都綁在一起，走不到一起的，還是走不到一起。
一時間，沒人說話，車廂陷入沉默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