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護國國公殤(1 / 2)

中丠之國,東溟海,西接隼,北東雍、流泿,南挨戰場。國內永和皇帝,10歲登基,先帝崩後,陳皇後為太後,娘家陳家領懿旨輔佐幼帝,兩年後太後病逝,崩前晉兄長陳國公為護國國公,護國國公為人剛正,行事雷厲,全憑戰功晉升,護百姓於安危,全家人之性命,陳府定海神針,國之重臣,外可護國,內可安邦,百姓重之,相較於永和皇帝勤政施仁,護國國公更得民心,永和皇帝則得世家推崇。

錦秀樓四樓,非預定不可進,整層都置於無息陣中,貼著門板都聽不到裏麵的聲音,開了門站在門口也無法聽到裏麵的說話聲,隻有入了門才能聽到裏麵在說著什麼。護國國公頭發花白,眉入鬢角,臉上刻著扭曲的刀疤,威風凜凜,不怒自威,尋常人不敢直視,身旁坐著一年輕人,喚衛染,高,白,俊,著黑袍,腰間纏著大帶,那大帶襯的腰非常細,袍邊黑線中鑲著金絲,左耳耳垂處訂著一顆鑽,貴氣逼人。年輕人本以為是來吃感謝飯的,卻直接被帶上了四樓,很是疑惑,坐下喝了幾口茶,聊了幾句話,門口來了一人,護國國公點頭後那人走進來,膚色偏黑,皮膚也粗糙,塊頭大,屬肌肉型壯漢,不似中丠人,開口便聽出是高魯那邊的人,高魯北溟海,南戰場,西渭爰,東中丠,衛染皺眉,兩國關係算不上多好,高魯於中丠、渭爰之間,三者高魯麵積最小,一直對中丠的西呈、陰上及以西的州郡有著非分之想,衛染麵上不變,心中暗沉,垂眸看桌麵的紋路。高魯使者拿出一枚鮫蛇內丹與護國國公,護國國公給了西呈山河圖。衛染全程不說話,高魯使者有意結識衛染,奈何衛染不答,護國國公擺手搖頭,待高魯使者走後,衛染看著護國國公直言:“你這是賣國,如此隱秘之事,拉我至此是為何?”

護國國公卻沒有生氣,反而對於衛染的回答很是欣賞,眼中看重之色更重,笑的很親切:“你是我女婿,也就是我兒,與你知道又何妨。”

衛染皺眉,這事他本就沒打算瞞著,僅是不想主動認親,隻是因著這層關係,出手幫了護國國公幾次,倒是被當成了親信。

護國國公府,亭蘭樓閣,假山流水,安放的每一個盆景都是精心培育出來的,或亭亭玉立或直聳雲霄或張牙舞爪或蒼勁如龍,在最中心處不是主居,是一間書房,四周牡丹環繞,繁色中也帶著一點綠,竟是虖勺山上的根鬆,周圍無高物,書房特意抬高了十寸,一條青白玉石路鋪向書房,恍若仙境樓閣,外圍是穿著黑色勁衣的護衛,明處一波人,暗處一波。

書房內,護國國公此時嘴吐鮮血,滿目驚恐與不甘,絲毫不墮威風凜凜之姿,似想要開口喊人,哪料嘴才張開一點點,鮮血就迫不及待的噴湧而出,驚恐的緊抿嘴巴用手緊緊捂著,鮮血依然從指縫處流出,蹣跚著走向門口,腰身卻一點點往下彎下去,一步,兩步,三步,“砰”雙膝落地的聲音很沉重,終究是來不及,跪在地上,仍不死心的伸出手,越來越靠近門口了,就要推開了,推開了外麵的人就會發現他,他還有機會,他還有救,誰知,那門口卻突然離他遠去,眼前變得一片黑暗,來不及了,“咚”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鮮血不再受阻,瘋狂往外流出。

一個身形高挑的年輕人低頭看著地上攤開的血,之所以說是年輕人,隻因這人身形挺拔,偏瘦,腰屬魏晉之風扶柳之姿,雖對一男子用如此之描述不恰當,腰確實小了點,肩膀很寬闊,為什麼知道他是男子,又因這人長的確實高,無法以為是女子,麵對著大門,臉埋在兜帽陰影中,手掌寬大,手指修長白皙而飽滿,對著屍體沉默了片刻,低歎,深深的鞠了三個躬,而後雙手整理兜帽,漫步而行,走到蘭花景旁,嘖…這蘭花看著就不普通,金色的,大富大貴,拿回家中擺設,大手撈起整個盆,抱在懷中,推開窗戶,跳窗而去。

永和皇帝身邊的第一太監李金輝李公公如若府中主人,自得走過一個個樓閣,穿過一條條廊道,自在的接受過往仆人的跪拜,走上青白玉石,來到陳國公的書房前,抬手敲了三下,收手,退至一旁,恭敬的雙手交疊,微微低頭,等待開門,隻是不知今日何故,等了片刻竟然未曾打開,裏麵也未曾聽到有動靜,大管家告知是在書房,李金輝不死心,又抬手敲了三下,收手,雙手交疊,頭微微偏向一邊,側耳仔細聽著動靜,等了片刻,依然沒有任何動靜,開口道:“國公爺,小李子有事稟。”屋內依然沒有動靜,李金輝莫名心慌,躊躇片刻,聲音抬高喊了一句:“國公爺,奴才進來了。”又等了一會,依然沒有回應,伸出手,一個使勁推開了一點點門縫,血腥味撲鼻而來,李金輝慌的沒敢繼續推門,不遠處的暗衛卻飛身撞開房門,驚恐的看著那躺在地上的人,李金輝看到了他永生都無法擺脫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