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年前,長安城西南,草堂古刹(今西安草堂寺),一眾僧人圍與榻前,流露出悲傷的神色。榻上,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僧,凝視著跟前一身黑袍的女道士。
“清玄...我的摯友啊...有最後兩件事想拜托於你...無論如何也要請你答應...”
“說吧,我定盡全力而為...”清玄語氣十分平靜,臉上亦沒有掛上一絲表情。
“第一件...我受命於世尊(如來)...保管佛舍利中存有秘法的一百五十顆...現我已將不久於人世,在我圓寂後,把舍利帶回那爛陀寺...想得到秘法者甚多,托付予你是再安全不過...”老僧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至於第二件...清玄啊...請你牢記...以後,會有一個心存妄念的存在奪取秘法,他怨氣深重,且力量異常強大,當秘法落入他手中時,浩劫將降臨於世...請你一定要極力阻止...”老僧無力地歎了一口氣“身如汙泥,心向蓮花...我此生雖然坎坷...但終不負世尊所望......”
後秦弘始十五年四月十三日,三藏法師鳩摩羅什於長安草堂寺圓寂。
終南山上...
隻見上空被一片詭異的藍光籠罩,數不清的天夜叉揮舞著手中兵刃,怪叫著一湧而下。
蕭永晝輕身一躍,落到清玄旁邊,伸手憑空一抽,插在諺行身上的三鈷法劍飛速旋轉,在他的胸膛上鑽出一個大洞,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破光罩,回到蕭永晝手中。
諺行似乎沒有感受到疼痛,胸口圓洞漸漸自行愈合,恢複如初,他四臂一抖,背上兩側再次生出多隻手臂,但看上去數量比之前的少了許多。手中法器之光彙聚成一束,射向蕭永晝。
一陣巨響,四處彌漫起一股煙塵,光束在地麵燒出一個大坑。
突然,蕭永晝的身影閃現在光罩內,離諺行隻有數尺,劍光一閃,諺行那張慈祥端莊的臉被削了下來。
一柄月牙刀掃過,蕭永晝即刻閃開,越到光罩之外。
“你到底是如何進入我結界的...?”地上的臉化成一團金色泥漿,蠕動著重新挪到諺行身上,緩緩地與其融為一體,然後被削去之處重新長出一張新臉。
“這個嘛...世上大部分的結界,對我無效,這是我的能力之一。還有...你的攻擊雖然頗具威力,但在速度上,我更占優勢...”
“既然有此能力,為何之前你偷襲我時,要多此一舉劃開結界...?”
“我是想通過探試結界的強度,預估你的實力去到哪裏,僅此而已...”
“那我的實力如何?”
“啊...很強,勝我數籌。”
“那你何來的自信與我交手...?”諺行嘴角一揚。
“光憑我或許不行...但處理完你招來的那些蒼蠅,清玄大人便得空了吧...”蕭永晝撓了撓頭,說道。
隻見一旁的清玄,伸出右手,掌心上懸空浮現出黑色漩渦,升到半空,緩緩張大到有一丈餘寬,朱唇微啟道“盡情吞噬吧!鯤!”
漩渦中噴湧出一團漆黑渾濁的液態物,扭曲著向天空遊去,如同一條巨大的蝌蚪。
混沌迅速掃過,眨眼間,來勢洶洶的天夜叉被化作虛無。方才被詭異藍光照耀的天空漸漸回歸原樣。
“怎...怎麼可能!”諺行被眼前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想:區區肉體凡胎,居然能如此使用北冥之水...不...不對...即便混元大羅金仙也無法做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