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說師父怎麼這麼狠心啊,我不過是幫了你一句,居然就被逐出師門了。”
西清關官道,一青衣女子與一墨衣少年同行,二人約莫十六七歲,皆是腰間佩劍青冠束發。少年肩上斜挎著兩包行李,略顯無奈的看著身邊少女。
“水竹,這次是師兄惹得師父生氣,你本來沒有過錯,偏又牽連進來,又是何必呢。”
“影師兄你本來就是淡然的性子,不想下山就不下唄,師父那麼凶我當然要幫你了。”
少女鼓著小臉,踢弄著道上的石子似乎在拿石子出氣。
上年無奈的笑著,心裏暗想:“小師妹還是那個脾氣,我本來不想下山的,結果反倒把小師妹也牽連了下來,哎,人人都為降妖司的消息而去,那份機緣又豈是那麼容易爭得,還不如在山間修行來的自在,可惜這次惹惱了師父被趕了出來,也罷也罷。”
西清關月明山,山頂之處一處斷崖臨空而立。
“師父,你真放心小師妹和師弟去著世間闖蕩嗎,現在是亂世,降妖司又傳出那道消息,那些隱世的門派恐怕也要按奈不住了,此行怕是有些凶險。”
身段妖嬈的女子對身旁的白發耄耋老人道。
“有些事情必須得去經曆,那是你師弟的使命,那小子的修為你還不清楚嗎,此行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得去,將來你會明白的。”
耄耋老人收回注視了遠方許久的目光,轉身向身後木屋走去。
“師弟畢竟還年輕,又沒出世修行經曆,哎,師父,即使是他的使命,你又何必將他逐出師門呢。”
女子看著遠方似是發出一聲歎息,隨後消失在空氣裏,隻留下身邊花瓣上淡淡的露珠一顫,落在了地麵後滲入泥土。
“哐當哐當哐當……”隨著一聲馬嘶,一輛馬車在官道上呼嘯而過,官道上塵土被馬蹄掀起,許久未降雨的地麵瞬間煙塵四起,眼看著就要將一旁避之不及的師兄妹撲個滿麵。
少年指尖轉動,打出一道不知名的手勢,呼嘯的塵土被一道淡淡的光幕擋住未能如願。
少年不動聲色的收起手勢,看著呼嘯的馬車略微皺眉。
“喂喂喂,你站住,看不見人啊,有這麼趕車的嗎。”少女衝著即將消失在視線上的馬車追喊。
隻見她翻轉手指,一隻星光點點的紙鶴便出現在腳下,一息不到少女便出現在了馬車前頭。
“喂,你給我停住,你怎麼能這麼蠻橫呢。”
少女劍指馬車,衝著車裏喊道,馬車似是未聽見一般絲毫未見減速,眼看著就要撞上去。
這時車後的少年沒了身影,再次出現時便已是在馬車車頭之處,少年伸出一指按在了馬臉之上,馬像是受到了幾千斤力量的衝擊,瞬間向後仰去,車子沒能止住一下子撞在馬身上,側倒在官道一旁。
“哎呦,我的個天啊,這是咋了,疼死我了。”
翻倒的馬車車廂裏將將爬出一年輕少年,一席白衣,此時左臉被摔得一片青紫。
“喂,你這個小生,怎麼趕車的,差點撞到本大小姐。”
少女怒目圓睜,看著眼前少年。
“額,我撞到你們了嗎?”白衣少年看著眼前的男女又打量打量身邊側翻在地上的馬車和躺著喘粗氣的馬匹,一臉的不可思議。
“沒錯,要不是我和師兄會術法,早都被你撞死了。”少女生氣的扭過頭。
白衣少年此時也有點無措,不過想想自己這幾天奔波累了,趕路竟在車廂裏睡著了,興許自己睡著的時候撞到了別人也不是沒可能。
“額,在下許高山,實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撞你們的,在下長途跋涉多日,今日竟在馬車內睡著,實在多有冒犯,所幸未撞到二位,實在抱歉。”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少女一嘟嘴,仍不相信。
“師妹”墨衣少年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眼神真誠,並不似在說謊。
“在下風之影,這是我的師妹薑水竹,既然你是無心之過,剛才還請見諒。”
“風兄客氣了,剛才實在不好意思。”許高山看著眼前的少年和少女,眼中略帶歉意,這一路奉家中之命出來半月有餘,一路上人煙甚少,如今剛遇到人,倒是差點被自己給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