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叮鈴鈴——”
老式電話機不斷發出喑啞透風的聲音。
許是終於難以忍受這嘈雜聲音。一隻纖細的手才緩緩拿起電話筒。
老式座機以堅韌的氣節立在破舊小屋內，在一陣陣混亂音色過後，終於在伴隨著嗡嗡嗡的雜音時響起了對方的聲音。
“便利店的，你怎麼不說話？”
勉勉強強聽清對方的話語，女子緩緩開口：“便利店倒閉了，拜拜。”
然後把機器合上。喬零打了個哈欠，仰躺回自己的位置，穿著拖鞋的腳還翹的老高。
“叮鈴鈴——”
“叮鈴鈴——”
還沒合上眼，喬零臉上多了些不耐煩，拿起電話筒就說著，“便利店倒閉了，別再來煩我。”
“喬零，你說什麼？”還沒等掛上電話，喬零眼前就出現一片黑影。
“老板好！”喬零立即把腳縮下來，晃晃悠悠才站起來，桌子上的東西散開。甚至手中的話筒都還沒有合上。
“倒閉了？嗯？”老板臉上掛著令喬零膽戰心驚的微笑。
“沒有。”喬零小聲回答，聲音有些單薄。
“等會兒。”老板一手放在兜裏，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皺皺巴巴的煙，然後從混亂的桌麵上拿一個打火機點燃。
吐了兩三個煙圈之後，又把打火機放回去，嗯，在待售品的區域。
喬零看老板這“節儉”的作風，不由得撇了撇嘴。就他這樣，沒有倒閉才是一個奇跡。
而這個破爛地方，估計也沒幾個人會來。沒有導航她都會迷路的那種。
每次老板抽煙的時候，都表現為兩眼不聞窗外事。所以喬零本來站得好好的身體，再次垮到了凳子上。
懶死了……
打了個小盹兒，當再次被電話鈴吵醒，卻發現自己老板已經抽完了煙，整個人都鬆鬆垮垮的，抬起一隻手隨便拿起了電話筒。歪著頭聽聲音，還嚼著一顆口香糖吐泡泡。
電話筒：我什麼時候放上去的？
“嗯。”
“哦。”
“好。”
“是。”單字音節混合著氣泡爆炸的聲音從他嘴裏跳出，直到……
“便利店倒閉了。和我無關。”
(⊙o⊙)真倒閉了？！
然後看著老板把電話筒放了回去。
“喬零。”
喬零反射性地站起來回答：“誒。”
“剛剛來個單子。你去一下。”
“哦，老板，誒，你的店不是倒閉了嗎？”喬零眼神放光，倒閉了好啊！被這破座機吵死了，她終於可以扔掉他了。
“誰說的！”老板心情鬱悶得很，“讓你去你就去。反正看你一天閑得慌。”
“……”我不閑，真的不。還有這麼大一個店需要照顧呢。
“地址給你。”不管員工生無可戀的眼神，老板已經下了決定。最後還叮囑一句，“盡快去。”
“哦”了一聲，喬零眼神中透露的信息就是純粹的不想去。
老板歎了一口氣，眉心微皺。“聽說那邊招待夥食，而且豐富多樣。”
喬零翻了個白眼，然後悉悉索索地準備東西去了。
雖然心裏想著，老板的嘴，騙人的鬼。但她還真的信了！
看著這個傻不溜秋的姑娘，老板無奈地揉頭，嗯，以後給她改善夥食，看，都餓成什麼傻樣了。
不過，回頭看看空無人煙的便利店，某個老板打了打小算盤，還是算了吧，生意不太好。
老板看了看手上廢舊的手表，“哢嗒——”指針指向十二，命運的齒輪已經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