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新的開始(1 / 3)

我從病床上猛地睜開雙眼,這一覺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我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一種無力感從後背傳來,傳遍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挪動了一下手臂,隻覺得整條筋仿佛有一隻手在拉扯一般酸痛。

我怎麼會在這裏,我記得我去出版社簽約,回來的途中出了車禍。

我叫趙淼,今年二十三歲,我曾經幻想著在二十四歲的年紀做出一番成績,所以不顧家裏的反對參加了藝考。考上了東北當地的一個地方藝術院校,但當初熱血驕傲隻是憑著一口氣的我畢業之後馬上就發現了這社會的險惡,竟然沒有一個專業對口的合適工作。

我從大學畢業後一直賦閑在家,因為是地方藝術院校,所以大學的環境稱不上慘不忍睹,也可以說烏煙瘴氣,除了喝酒抽煙,竟然沒有學會任何可以傍身的技能,不過幸好想象力還算豐富,後來在安錦的建議下,我開始試著寫小說,寫了一本寥寥幾十萬字的小說,沒想到竟然有出版社用電話找到了我,說會給我出版,本來我是當成一個詐騙電話來聽的,但後來細聽他竟然說的頭頭是道,尤其是隻要簽約成功,會有一筆高額的稿費,這筆稿費高到讓我難以拒絕,隻要有了這筆稿費,我就可以證明自己

我激動地跟安錦說,我馬上就要成名了,而這一切都源於她的一句話。她讓我晚上到她那裏去慶祝一下,我笑了笑,心想可能又是她從打工的飯店把別人點多不要的菜帶回來了,但是這都不重要,因為我知道我隻要拿到這筆錢,我就可以讓她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終於不用再忍受飯店裏那個江老頭的白眼。

按照約定的簽約時間,還有幾天的時間,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後跟本地的幾個發小胡吃海喝一番,我記得臨走前的那天晚上我們幾個喝的酩酊大醉,我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感覺頭疼欲裂,一看牆鍾離發車隻剩一個多小時,我從床頭的抽屜裏翻出幾粒止痛片吞了下去,然後匆匆的拿上行李打了一個出租車直奔車站而去,若是平時的我斷然是不會打車的,隻不過一想到馬上我就要一夜暴富,也就釋然了。

此去若是順利,一個禮拜就能返回,所以並沒有人前來送行,隻有我孤零零一個人拉著沉重的拉杆箱,不過我剛到車站卻發現了一個嚴峻的問題,我的身份證落在了家裏,雖然我住的縣城不大,但火車站和我家卻在縣城的兩頭,現在距離列車出發隻剩下了半個多小時,若是一來回是肯定來不及了,隻好去簽證處開了張臨時證明,又耽誤了一些時間。

我上車後便靠在椅背上養神,昨天晚上喝的酒精現在還麻痹著我的大腦,稍許有些暈乎乎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旁邊的座位上已經坐上了一個身穿皮夾克的男人,我印象深刻是因為現在正是夏天,雖然是東北但氣溫仍高的可怕,他那厚厚的皮夾克看上去怎麼也不是夏天的裝扮,我心中嘲笑了他一路。

將近9小時的顛簸從清晨到黃昏坐得我迷迷糊糊,一到站打了個激靈,我看著這陌生的高樓大廈和烏泱泱的人群,我知道這就是目的地,茶瓦衝市

我注意到那個穿著皮夾克的男人從車站走出,然後徑直走向停在車站外的一輛牌照為茶A五個七的桑塔納轎車,雖然茶城作為隔壁的直轄市,但在經濟普遍低迷的東北能有這麼一輛轎車也絕對不是普通人家。車上下來了一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男人,他的胸口雕著一個燙金的耀字,而旁邊等客的摩的卻像是有意躲避那個男子一般離得遠遠的,穿著中山裝的男子恭敬的給那個男人鞠了一躬,然後將手中的鑰匙遞給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不說話,正了正自己的圍巾,然後鑽進了那輛轎車裏,擰開鑰匙門。

在眾人羨慕又嫉妒的眼神中揚長而去

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還是個有錢人,有錢人的穿衣風格還真是摸不透,我搖了搖頭,心中卻在想著要不要回去整一輛小轎車,到時候往老江頭的飯店門口一停,那簡直太有牌麵了。

不過眼見我左顧右盼,無數摩的開始上來爭相搶客,一個個抻長了脖子,爭的麵紅耳赤,眼看著開始還十塊,後來幹脆降到了五塊

花了幾十塊錢找了一間還湊合的招待所,我剛到茶城的第一天晚上並沒有出去溜達,而是先在賓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說文稿,整理到半夜兩點多,外麵的飯店基本已經打烊了,我在賓館的前台點了一桶泡麵,一瓶啤酒,就算是對付過去了,雖然頭暈乎乎的,但是還是想喝一瓶,這在我們東北叫做透一透,吃完了麵,我突然想起來安錦讓我到了給她回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