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路瞧著高棟,隻見這小子自己斟滿酒,一仰脖倒進肚裏,拿起豬蹄啃起來。
“你小子,剛才還火燒眉毛似的著急,這會兒喝上小酒啃著豬蹄,不急了?”
高棟晃了晃粗脖子,“咱不在乎這點時間,喝兩碗酒暖暖肚子也沒多大關係,我聽說這倆小子會那失傳的絕世輕功,‘壁虎遊牆術’,隻要身子貼到牆上,就跟粘住一樣,三搖兩晃就能爬到牆頂,弄不好啊,我看這倆小子早就出了城,不過,牛議員的小事也是大事,咱總得應付一下。”
高棟說著話,一根豬蹄下了肚,伸出舌頭舔了舔手指頭,突然瞪大了眼睛,望著桌上的酒碗,端到鼻前聞了聞,一臉的吃驚,指著高路,小聲說:“高隊長,我可發現了一個小秘密,我來之前一定有人陪你喝酒,而且至少有一個人,現在就在你的屋裏。”
高路心裏一驚,他眨巴了幾下獨眼,故作鎮靜,“高棟,我看,你小子的酒,喝到了狗肚子裏,一碗酒你小子就犯糊塗,這屋裏就我和梅姑娘倆人,怎麼會有別人,我管你喝酒,可不管你雞蛋裏找骨頭,本隊長知道你跟牛議員走得比我還近,你小子還時不時的給牛議員孝敬點小東西,這屋裏有沒有人我心裏清楚,高棟你小子不是不知道,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我住在這裏,怎麼會有個第三者?”
高棟哈哈哈地笑了,又拿起一根豬蹄放進嘴巴裏,嘎巴嘎巴嚼著脆骨頭,含糊不清地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這一張桌子上放仨兒酒碗,而且碗碗有酒,也隻有神仙猜得出,這酒喝進了誰的肚子裏。”
高路氣得渾身發抖,眨巴著獨眼,望著高路,“說,接著胡說,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的狗嘴裏,能不能吐出象牙來。”
馬半仙在廚櫃裏,借著縫隙望著高路和高棟,他心裏歡喜,這倆小子終於放下酒碗抬起杠來,他輕輕地捂起嘴巴,故意咳嗽一聲,還放了一個響屁。
屋子裏如同響了個炸雷,高棟一下跳起來,回頭望著坐在床邊的梅姑娘。
梅姑娘捂著嘴巴,白了高棟一眼,“看,看啥,難道這世上,隻有你高棟會放屁。”
望著給自己解了圍的梅姑娘,高路突然靈光一閃,有了主意,他直視著高棟,得意地笑了笑,不緊不慢地說:“要不要梅姑娘陪你喝兩杯,梅姑娘不但長得漂亮,酒量還不小,她喝一碗我喝兩碗,高棟你算一算,這桌子上該有幾隻碗。”
高棟皮笑肉不笑地望著梅姑娘,“要不,梅姑娘陪我喝點?”
不等梅姑娘發話,高路一拍桌子跳了起來,“你小子還真敢蹬著鼻子上臉,給你一點好臉色,你小子就不知道姓啥,牛議員的事情,你急啊急的,可一喝起酒來,天塌下來你小子也不怕了,難道你小子就不怕誤了大事,牛議員報告皇軍,槍斃了你。”
高路一著急發火,酒一下醒了大半,他看一眼梅姑娘那陰沉沉的臉,看到梅姑娘不動聲色地拿捏著耳垂,突然想到梅姑娘要一付耳環,咬了咬牙,小聲嚴厲地說:“高棟,你去給我調一個排,帶挺歪把子機槍,咱們包圍賭場,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個假冒的德國人。”
高棟見高隊長動了正格的,忙把酒灌進肚子,立正站好,打了個敬禮:“是,高隊長,你等著,我立馬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