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的人都驚呆了,誰也不會想到,竟有人綁架思藝茶館的大掌櫃。
眼看著大掌櫃被綁走了,高路故意瞪圓那隻獨眼,滿臉驚恐地向門外張望著。
見李紫蕊和白八十慌慌張張,垂頭喪氣地回到茶館,高路馬上迎上前去,裝出一副擔心的的樣子,關切地問:“這,這是咋回事,誰,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竟敢綁架茶館的大掌櫃,我,我沒帶槍,要是有槍,我非斃了他們,唉,我得回去調查一下,這,這是我的責任,請二老板放心,一,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看,看看到底是誰,竟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絕,絕不輕饒,絕不輕饒。”
李紫蕊看了高路一眼,望著窗外,不緊不慢地說:“我隻是茶館的小夥計,有些話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的,不過,話不說出來也憋得慌,悶在心裏怕出點『毛』病。”
扭過頭來,李紫蕊看著高路,“高隊長,你看看,那幾個小子比土匪還厲害,像狼一樣撲上來,把人就給綁架了,你說,這是你的地盤,出了這檔子事,你可有責任不是?”
高路獨眼望著李紫蕊,『揉』了『揉』紅腫的臉蛋子,點了點頭,“我,我是有點責任,不,不過,混『亂』的很喲,各種勢力,暗,暗流湧動,綁,綁架,這,這還是輕的,那些不要命的家夥還搞起了暗殺,就在前些日子,一,一位皇軍的大官被人暗殺了,這幫不要命的家夥,跟中了邪一樣,專,專,專門跟皇軍還有我們皇協軍作對啊!搞得皇軍都惶恐不安了,張菊被什麼人綁了,我現在也搞不清楚,不,不過,咱都不是外人,都想想辦法,盡,盡快把張菊救出來,夜長夢多,咱,咱們八仙過海各顯其能。”
講到這裏,高路偷眼瞧了瞧二掌櫃。
白八十撓著頭皮,有臉愁容,唉聲歎氣,他知道高路不是個好東西,他斷定綁匪是高路這小子引來的,他把高路的話當成了放屁,也沒話聽進耳朵裏,他知道高路這小子在裝好人,別看這小子一臉無辜的樣子,當漢『奸』的,沒一個好人。
白八十抬起眼皮瞅了一眼笑裏藏刀的高路,“高隊長,這保安團皇協軍啥的,你可當了一半的家,發生這樣的事情總得有個說法,一個好人憑白無故被人綁了去,這兵荒馬『亂』的,你讓我們想法子,你好好想想,我們小老姓又有啥辦法,還望高隊長多多費心,多多費心。”
高路哈哈哈地笑起來,他就喜歡別人乞求自己。
朝門口看了一眼,高路覺得這茶館不易久留,如果牛議員來喝茶,事情就不好辦了,想想牛議員,這小子的半邊臉又疼了起來,咧了咧嘴,從口袋裏『摸』出一點錢,扔到桌子上,抬頭對白八十說:“我,我從沒把大掌櫃當過外人,費,費心那是應當的,我,我這就去查,這就去查。”
白八十慌忙抓起桌上的錢,塞進高路的口袋裏。
高路看了一眼白八十,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點了點頭。
喝茶的人望著一扭一扭走出茶館的高隊長,悄悄地議論。
一個老者說:“我看這事一定是鬼子漢『奸』幹的。”老人喝了一口茶,朝門口看了一眼,接著說:“不管是刺客還是八路軍遊擊隊,絕對不綁張菊這樣的好人。”
白八十聽到耳朵裏,他知道,喝茶的人魚龍混雜,一句話說不好就可能惹來麻煩,別看是老麵孔,今兒個是好人,明天也許就變成了漢『奸』,他咳嗽了一聲,點頭朝大家夥笑了笑。
“咱這茶館,隻悶頭喝茶,少說話,悶不住就說些東家長李家短陳穀子爛芝麻的笑話,當說些啥,不當說些啥我想大家夥也清楚,都老大不小的了,也不用我教,這老話講,禍從口出,招惹了麻煩,自己受罪不說,耽誤茶館的生意不是。”
聽白八十這樣講,喝茶的人點著頭,望著李紫蕊和白八十走進了後門。
來到僻靜處,李紫蕊悄聲對白八十說:“二掌櫃,大掌櫃本來讓我叫你,她有話要對你說,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人綁架了,也不知道大掌櫃要對你說些啥。”
白八十皺起眉頭,認真地想了想,大掌櫃剛從醫院出來就有話要說,難道在醫院裏遇到了啥情況,要告訴我不成。
想來想去,白八十覺得啥事也不那麼重了,重要的是把人趕快救出來,才能知道大掌櫃想說些什麼。
老人家想到了牛議員,必竟大掌櫃是因為他才受的傷,如果把綁架的事告訴牛議員,白八十覺得,牛議員不會袖手旁觀,一定會想法把大掌櫃保出來。
拉了一下李紫蕊,白八十湊到她的耳邊,“你去牛議員家走一趟,就說大掌櫃被不明身份的人給綁架了,讓他想想辦法。”
李紫蕊搖了搖頭,“二掌櫃,這牛議你也相信,你不是不知道,這小子和日本鬼子勾勾搭搭,一肚子壞水不幹人事,咱怎能相信他。”
“相信我,你幹媽才救了他一命,趁著這個熱乎勁,他就是再壞也得報答救命之恩不是,相信我,好孩子,想信我的判斷,從後門走,要多加小心,別忘了,要給牛議員多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