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戀戀不舍別師傅,冷清大街現驢臉(1 / 2)

張一真,李紫蕊,馬三鑽進山洞裏,師爺,師爺的叫喊聲還隱約回『蕩』在山穀裏,那聲音漸行漸遠,微弱衰敗,透著一股淒涼無奈,李紫蕊突然停下了腳步,“一真你聽,小狗的叫聲。”

仨人停下腳步,轉過頭來,屏住呼吸仔細地聽,那兩匹馬也立起了耳朵,靜靜地站在洞裏,立穩四蹄不敢發出聲音。

山穀回『蕩』起小狗黑黑嗚嗚嗚的叫聲,那聲音拉得很長,像哀怨又像無助地哭泣。張一真細聽著黑黑的叫聲,一陣陣地心酸,師爺身邊沒有人陪伴,就讓黑黑代我陪著老人家吧!

嗚嗚的叫聲越拉越長,張一真眼前浮現出和黑黑相處的那些日子,浮眼出自己掉下山涯,小狗黑黑不顧生死撲到自己身上,想起小狗黑黑在自己麵前,歡蹦『亂』跳來來回回開心歡喜的樣子,真不些不得這個小家夥,他仰起頭,不讓李紫蕊和馬三看到自己眼中深含的淚水。

洞口的亮光看上去那可耀眼,小狗黑黑聲音裏滿含著戀戀,張一真想起家鄉人常說的一句俗話,“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狗對主人的忠誠,對家舍命的看護,比起某些人來不知道要強出多少輩,說狗漢『奸』也真侮辱了有些靈『性』的狗。

“一真哥,咱快走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舍不得也沒有辦法。”馬三看得出張一真的不舍,但他不知道張一真留戀的何止一個師爺,還有陪伴他的小狗黑黑。

幾個人出了山洞,陽光那麼明亮,剛走出山洞那光亮有些晃眼睛,張一真朝北平的方向看了一眼,天空閃過飛機的身影,沒有了槍炮聲,這山林這世界一下變得十分地安靜,蒼鷹在頭頂盤旋,尋找著獵物,這看平靜的表麵下,又醞釀著多少罪惡。

張一真和李紫蕊倆人騎在了黃馬上,身後馬三就是騎不到那匹黑馬背上,每每馬三要上馬的時候,那匹黑馬總是巧妙地躲開,這讓馬三很是著急,“一真哥,這馬不聽話,你快過來降服它。真他娘的沒有辦法,土匪少了人『性』,土匪的馬倒多了野『性』。”

張一真跳下馬來,來到那匹黑馬的身邊,也不打也不罵,他隻是在俯在馬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然後輕輕地撫『摸』黑馬的皮『毛』,張一真仔細觀察著馬的眼睛,看著黑馬的耳朵,沒用幾分鍾的時間張一真順利地騎在了馬身上。

馬三覺得很是奇怪,這張一真不但降服的了黑司令,就連他的馬也聽張一真的話,他靜靜地看著,張一真一拉韁繩,那匹黑馬圍著馬三轉了一圈,變得很聽話了。

“上馬!”張一真低頭對馬三嚷了一聲。

馬三看了看那匹小黃馬,他覺得那匹小黃馬更老實一些,慌忙跑到小黃馬身邊,這小子笨手笨腳下,終於騎到了小黃馬的背上,張一真衝馬三笑了笑,一提韁繩,順著小路,飛奔而去。

小黃馬緊緊地跟在後麵,馬三坐在李紫蕊的身後,緊緊地摟著她的腰,李紫蕊的呼吸聲,馬三清晰地聽到耳朵裏,縱馬飛馳,風在耳邊呼呼響起,一排排的樹木倒向身後,馬三還從沒有過這樣的感受,歪著腦袋,微閉雙眼,似乎飛翔在空中,騰雲駕霧,說不出的滋味,既刺激又幸福。

時近中午,也不知道跑了多遠,遠遠地望見一個村落,他們騎馬向著村子跑去。

這是一個鎮子,恰逢趕集的日子,路上稀稀拉拉的行人,好象犯了什麼罪似地低頭無精打彩慌張地走在路上,臉上沒有血『色』,一個個蓬頭垢麵,穿著破破爛爛的補丁衣裳,看上去既麻木又可憐,一個個逆來順受的樣子。

馬三看到身邊幾個老百姓,直起了身子,大叫一聲,“停下。”

他們很聽話,不敢再動一步,老老實實地站好,驚恐的眼睛望著馬三。

看到這幫老實的百姓,張一真心中湧起一陣心酸,他擺了擺手,“老鄉,別聽這小子的,沒事,快走吧!”

慌恐的眼睛移到張一真身上,看到黑馬上高大的漢子,看到張一真示意讓他們離開,幾個老百姓好像遇到了救星一樣,臉上立刻掛上了很不自然的笑紋,彎腰點了點頭,轉身飛跑起來。

唉,張一真禁不住長歎一聲,他真切地感受到,日本鬼子占領下的人們,簡直成了驚弓之鳥了,活過今天,說不定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陽,那種提心吊膽,淒苦悲涼的心境,縱是有口又對誰說。

馬三看了張一真一眼,“哥。”

第一次單獨喊出一個哥字來,馬三自己都覺得和張一真親近了不少,他有些得意洋洋地說:“哥,你可不知道,人的裏我還真看個差不多,這幾個老百姓,別說我叫喚一聲他們停下來,老老實實在站在那裏,他們是看到我們騎著高頭大馬,知道惹不起,如惹不信你換上一衣比他們還要破爛的衣服,我敢保證,他們敢把你打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