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匪來到狗三麵前,看到狗三大張著嘴巴,滿麵痛苦的可憐樣,心裏想,如果不把他騙到這個地方,也許我就成了他的模樣,小土匪本想把狗三騙到山寨,沒想到這石頭旁邊埋伏了人,用上了絆馬索,抓住了這小子。
雖然是黑夜,可瞬間擺脫了狗三的控製,心中塌下來的天撐了起來,小土匪的心裏十分地敞亮,他真的想大吼一聲,唱上一曲,表達自己喜悅的心情。
狗三給他帶來的恐懼已經遠去,身心如一塊石頭落了地,再不用擔心身後『射』來的子彈,小土匪膽子大了起來,這個還算聰明的小家夥,拉了拉狗三,想把他拽起來,可狗三的身體早已不聽使喚,他象一頭死豬躺在地上,大張著嘴巴,痛苦的表情讓人有些害怕。
沒有辦法,多虧馬三多派了幾個人來,四個小子抓著胳膊腿把狗三抬了起來,順著山路朝山寨走去。
長棍劉和馬三在山洞裏喝著酒,瘦高個作陪,說作陪還好聽些,其實就是讓瘦高個斟酒,長棍劉看看瘦高個,又看看馬三,突然想起上次喝酒的事,那次是張一真坐在馬三的位置,喝得是酩酊大醉,『迷』瞪著眼睛找不著北,結果一真和小鳥遊一打起來,自己卻還在呼呼大睡,想到張一真,想到如今還找不到張一真的下落,長棍劉心裏一陣發熱。
看著馬三,長棍劉覺得這小子不是喝酒的料,一手抓著筷子,一手舉著酒杯,酒沒喝幾口,菜卻吃了不少。
馬三正用力地啃著腳蹄子,忽聽得有人來報,說抓住了狗三。
長棍劉騰地一下站起來,馬三象什麼也沒聽到依然低頭費力地嚼著,看也不看報信的人,專心地享受著美味。
長棍劉放下酒杯,轉身拿起木棍,就要往洞外走訪,瘦高個見長棍劉要行動,忙跟在他的屁股後麵。
“別急,別急,急什麼,喝酒,喝酒。”馬三把豬蹄放到桌上,一邊用力嚼那豬蹄筋,一邊衝長棍劉擺著手,“人都抓來了,還急什麼?等這狗三進得洞來,咱喝著酒慢慢地審問,他知道一真大哥的下落,是死是活這小子也清楚。”
不大功夫,幾個小子抬著狗三進得洞來,嘴巴裏大聲地嚷:“逮住了,逮住了。”
幾個土匪扔死豬一樣把狗三扔在了地上,狗三在滾了幾下,滾到了桌前。洞裏的陣陣冷氣讓狗三清醒了許多,躺在地上,扭頭看到桌前喝酒的算卦先生,他看著長棍劉,費力地扭身坐起來,慌忙跪在地上,用力地搖著頭想說話,可石頭壓住了狗三的舌頭,這小子張大嘴巴咕咕嗚嗚說不出來。
洞裏燈光明亮,抓住了狗三,長棍劉又喝了些小酒心情很舒暢,他微笑著看著狗三,看著狗三大張的嘴巴,心裏很是納悶:這小子到底咋回事,張著嘴流著哈喇子卻不說話。
“這是咋回事,這小子難道裝起了啞巴?”
往狗三嘴巴裏塞石頭的小組長得意地笑了,邊笑邊說:“這小子叫個不停,我們一時也沒有辦法,誰能想到我急中生智,一塊石頭塞進了這小子的嘴巴裏,別說他娘的叫,連嘴也讓他合不上。”
長棍劉來到狗三的身邊,托起狗三的下巴,眼光集中在狗三的嘴巴裏看了看,禁不住笑了起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手下還有這招數,土匪裏也真有人才啊,就用一塊石頭解決了狗三喊叫的問題,就地取材,不得了啊!
長棍劉看一眼站在狗三身後的六個家夥,滿意地點了點頭。
六個小子看到桌上的肉,禁不住咽起了唾沫,兩個組長強忍著饞蟲,朝長棍劉伸出了手,不緊不慢地說:“劉爺,大王,咱可不能食言,那一塊錢我們可沒有忘,冒多大的風險啊,這狗三手裏還他娘的端著槍,要知道我們手裏沒有家夥,要是這小子砰砰砰地放起槍來,瞎打一氣,那子彈可沒長眼睛,說不定打在誰的身上,那後果可不敢設想啊!”
長棍劉瞪著眼珠子看著那張開的手,心裏想:他娘的,這幾個小子錢的事還沒忘,一人一塊就是六塊,簡直是割老子的肉。
想了想,長棍劉對六個小子說:“咱商量一下,今晚你六個人坐在桌前大吃大喝一頓,就當那六塊錢我請客。”
“花我們的錢你請客,劉爺你可真會算帳,打算把我們繞進去,不行,我們要錢。”這小子說著把手伸到長棍劉胸前,板起了麵孔。
長棍劉有些為難,他知道這幫土匪視錢如命,不給看來真的不行,他轉身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隨手抓起一塊肥肉放進嘴巴裏,用力嚼了幾下,油從嘴角流了出來。
六個小子看著長棍劉,聞到那肉香饞蟲早已從嘴巴裏爬了出來,一個勁地咽著涎『液』,那哈喇子還是流了出來。
錢的事一人可做不了主,六個小子蹲下來開始琢磨,琢磨來琢去,覺得長棍劉請客沒有花自己的錢,還是大吃一頓更劃算,再也等不及了,六個小子撲到了桌子上,也顧不得找筷子,用手抓著大吃起來,酒杯是不用了,抓住酒壇子,仰起脖子咕噔咕噔往肚裏拚命地灌,劉個小子隻有一個目標:把那六塊大吃回來,賠本的買賣傻子也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