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不平常的歸隊路(2 / 3)

說來也怪,拍了一下大腿,他的渾身不顫抖了。

他是多麼渴望李姑娘再踹自己一腳,找回那心跳的感覺。

“你冷?”李金山回頭看一眼低頭不語的馬三。

馬三:“不冷。”

“你怕?”

馬三:“不怕!警察走了,我怕什麼?”

李金山滿臉疑『惑』,回頭看著馬三,“你抬起頭來,讓我看看是否得病了,不冷不怕,你剛才哆嗦什麼?”

馬三抬起了頭,他的臉象蒙了塊紅布紅到了耳根,李金山將手按在馬三額頭,自語:也不發燒啊!

張一真翻動了一下身體,睜開眼睛望著大家夥,他突然坐起來,如同夢中,不知道到了哪裏。

“馬三。”張一真突然叫了一聲,馬三慌忙從車前爬行到張一真身邊,手親熱地按在張一真肩膀上,“一真哥,我們就到營房了,李大爺送我們。”

李娥打開了一個包袱,那裏麵裝了幾個棒子餅子,棒子麵裏摻了少許白麵,對他們來說是最高級的飯食了,也隻有病號才可以吃。

餅子遞到張一真手裏,張一真推開李娥的手說:“小妹,你們也怪不易的,四處漂泊不知道能否掙到錢,這餅子留下,我們有吃的。”

李姑娘說什麼也要張一真把餅子留下,說自己親手做的,嚐嚐手藝。

張一真笑了,“不嚐什麼手藝了,反正豬肉做不出羊肉味來,到了部隊餓不著。”

李娥噘起嘴,把餅子往包袱裏一扔,賭氣說:“好心做了驢幹肺。”

馬三見李姑娘不高興,忙從包袱裏拿出餅子說:“他不吃我吃,我吃得多餓得快,這情誼我替哥哥收下。”

車前的李金山說話了,“一人一個都拿著,救命之恩難道就一個餅子能報得。”

張一真恢複了精神,他的臉上有了笑容,聽李金山這樣說他拿起一個餅子揣進懷裏,看著車前的李金山說:“聽你老人家的,餅子我收下。聽我說一句,其實啊,老人家你言過了,說我救了你的命,你又為誰上了擂台?還不是一口氣!我爹就說,不吃那口饅頭也要爭那口氣,看那日本武士在台上趾高氣揚蔑視我們的勁頭,你還不是憤不過?”

李金山微笑著點頭,佩服張一真說到自己心裏。

李姑娘見張一真把餅子揣進了懷裏,哼了一聲,笑著說:“還是俺爹的話管用,這下可好,雜和麵的餅子少了倆。”

她的手擺弄著胸前的頭發,抬頭看著張一真,“給講講打鬼子的故事吧。”

“馬三,別光顧著吃,說說吧!”張一真看馬三正大口嚼著餅子,拍拍他手裏已吃掉大半拉的餅子說,“可別讓李姑娘失望喲。”

“明明人家眼瞅著你,讓你說。”馬三有點不服氣,把少半塊餅子塞進兜裏,看一眼張一真,“可你,可你卻讓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兩下子,這不是難死猴哥嘛。”

“讓你說你就說唄,反正你和張大哥在一起。”李娥聲音裏帶了蜜,甜甜的。

車上的人都看著馬三,安靜地等待馬三說出那解氣的故事,隻有馬蹄聲響在人們的耳邊。

樹葉不停地飄落,落在人們的頭上,沒有人去拿掉頭上的落葉,人們眼光都落在了馬三的嘴巴上。

李金山朝遠方望了一眼,也回過頭來看馬三,聽他講打小日本鬼子的故事,他們四目相對,馬三突然想起了什麼,吞吞吐吐地說:“說就說,我覺得我不是當兵的好料子,咱怕死,我不是說了嘛,也許我跟了你們玩雜技的會更好些,最起碼我爹死之前把他的一身能耐教給了我,一真哥會武功,你老人家會硬氣功,咱們這夥人都有些本領,我的本事也不算小,相麵算卦,可惜了的,當兵在部隊用不上,如果我跟了你們雜技班,興許哪個主顧不給錢我能掐算,咱不吃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