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刺客(1 / 2)

三個小子的頭套有些不合適,把頭包成了一個圓蛋,圓圓的看上去好象肩膀上扛著個駝鳥蛋。臉更是別扭,象貼大膏『藥』繃在麵上,如死人臉上蓋著一張紙,隻是多了三個小窟窿,既嚇人又滑稽。

三個人如同三隻鬼怪,彎腰並排著往前挪動,誰也不願走得快一些,黑暗裏用眼睛的餘光偷看著對方。

一個小子說:“精神點,老爺說了,捉住張一真每人十塊大洋。”

另一個小子說:“張一真那麼大功夫,捉不住啊!”

“捉不住打死他,反正我們有槍。”最後一個講,“聽到動靜咱一起開火,總有一發會打在身上。”還別說,這小子還懂集中火力。

飯館的院落不大,西麵有間灶房,灶房和牆頭相接的角落裏有堆煤炭,黑乎乎格外顯眼。

張一真從灶房上揭下一片布瓦,輕輕扔在了煤堆上。三個小子聽到聲音,沒有人喊口令一起放開了槍,怦怦怦三聲槍響,不約而同地拉槍栓準備頂彈上膛。

恰恰在這個功夫,張一真跳到他們麵前,他幾乎和中間那位麵對著麵,伸開兩臂,海底撈月,三支三八大蓋抱在了他的胸前。

張一真凶神惡煞般站在他們麵前,大喊一聲:“跪下。”也許三個小子聽慣了這樣的命令,條件反『射』一樣,跪在地上,叩頭請饒。

“饒了我吧,我家還有七十多歲的老母親。”

“饒了我吧,我老婆剛生完孩,孩子不能沒有爹啊!”

“饒了我吧,我老爹還躺在床上,快死了,沒錢治病,才來害你。”

母親,孩子,老爹都是讓人揪心的字眼,張一真聽後心有些軟。

張一真:“誰讓你們來的?”

三個小子:“小馬莊的高老爺,答應事成給我們第人十塊大洋。”

“你們怎麼這樣篤信金錢,為了倆錢命都可以不要,沒了命錢能拿回去嗎?”

“我們要命,我們要命,求一真爺爺放了我們。”三個小子異口同聲,自降三輩。

在金錢和死麵前,他們現在明白了一點。

張一真冷笑了兩聲,他神態凜然暗夜裏筆挺地站在跪在腳下的三個家夥麵前,他是一位勝利者,在接受他們的跪拜企求。

這三個家夥屬地痞流氓,為了錢什麼壞事都願意幹。遇到軟的他們讓人叫爺,腆著肚子撇開大嘴晃著腦袋成了天下第一;遇到硬的他們叫人家爺,低頭哈腰嘴巴裏盡是些求饒的話,一下成了孫子。他們沒有什麼能耐,歪戴個帽子晃在街上,欺軟怕硬一會挺直了腰杆子破口大罵掄拳頭揮巴掌,一會又低眉下眼說著好話。

三個小子渾身發抖,彎腰仰臉看著張一真,等待著發落。

張一真知道這路人最怕死,可少了一樣也成不了世界,偏偏就是這路人吃香的喝辣的,他們沒有正業也根本不想幹點正事,國家人民在他們眼裏那是當官的事,國家越『亂』他們越開心,好象太平盛世就沒了他們的活路。

“起來吧!”張一真根本不把這路人放在眼裏,在他眼裏這種人就是很聽話的狗,隻需嚇唬一下就會夾起尾巴。

“謝張爺爺。”三個小子跪的時間有點長,費力地站起身來,能活命對他們來說叫幾聲爺爺又算得了什麼!

“滾吧!”

三個小子跑出幾步又返了回來,跪在張一真麵前痛哭流涕。

“張爺爺,你把槍還給我們吧,槍是老爺借我們用的,要是沒有了槍老爺非打死我們不可啊!”怕張一真不動心,帶頭的那個小子壓低聲音說:“我們還有個秘密告訴你,高老爺派人偷偷點著了你家的破房子,還有你回來的消息有人告訴老爺的,就在你們部隊裏。”

張一真陷入沉思,通風報信的人會是誰呢?現在的張一真切實感受到線人的可怕,你的一舉一動都在他掌握之中,好危險可怕的線人,會是誰呢?思著想著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