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家遇到麻煩(1 / 2)

冬日的陽光懶洋洋地照在冰冷的大地上,長城內外一片白茫茫,筆直的白楊象禿頭的姑娘高挑秀美卻透著道不出的憂傷,美麗的鳥兒不知去了何方,隻留下幾隻麻雀在雪地裏崩跳鳴叫,皚皚白雪裏找尋不到食物,那叫聲聽來那麼悲傷,遠遠地望,鬼子的汽車象遊動的盒子,在蜿蜒的雪路上來回晃『蕩』,看不到人,世界如同死去了一樣,白『色』似乎主宰了一切,刺眼恐怖,滿目淒涼。

陳國林看張一真將竇妮抱上馬,望一眼北平的方向沉沉地說,“走吧!代我給爹給爺爺問好。”

張一真騎上馬,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用力地點頭眼裏有了淚光,竇妮緊緊地抱著張一真的腰,長長的頭發披散在後背上,她渾身散發著青春的美麗朝氣。

陳國林叉手站在雪地裏,在這寬闊的大地上,白雪紅馬,兩位風華正茂的年輕人騎著高頭大馬,美麗的圖畫一樣。突然,陳國林感到一股心酸湧滿胸膛,眼睛熱執的,有想哭的感覺,如果在和平年代,他們多麼幸福的一對年輕人,可以談情說愛,可以放馬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可現在,點滴的快樂幸福都成了奢望。

抬頭,馬兒已放開四蹄,竇妮扭頭回望,她緊咬嘴唇欲言又止,揮揮手已滿麵淚水。

誰也沒有放聲哭泣,苦怨仇恨憋曲深深地壓抑在他們心裏,張一真要瘋了的感覺,他揮手一鞭打在戰馬的屁股上,塵雪飛揚,遠遠望去,一個紅點消失在銀白『色』的大地上。

“讓馬兒慢些跑。”竇妮緊抱著張一真說:“我有些怕!”

張一真抻了下韁繩:“怕什麼?”

“怕掉下來唄。”風在他們身邊劃過,冷冷地刺臉,竇妮大聲地問,“帶我去哪裏?”

“陳參謀長家,一家人可好呢,你就把他家當成家吧,我在他家長大覺得和是自己家了。”

“怎麼不去你家?”

“我家的房子快倒了,我娘死得早,沒人住。我爹在陳參謀長家幹活,其實我也沒有家。”

聽到家這個字,竇妮的淚一下湧出來,心裏想:有家,有親人多好。

看到門前的石獅子,看到彎掃雪的父親,張一真下馬跪在地上,張青扔下掃帚扶起兒子,“你可回來了。”抬眼望一眼竇妮,“她是?”

“她叫竇妮,沒了家,怪可憐的。”張一真抬頭看竇妮,“妮,叫大伯,這是我爹。”

竇妮扭身就要下馬,張一真緊走幾步扶住她:“我抱你下,地太硬,別崴了腳。”

張青走在前麵,三人進了院子,陳國林的父親陳景生迎出來,幾個人來到會客的堂屋。坐在高背椅子上,定了定神張一真從懷裏拿出張國林寫的一封信,張一真識些字但他沒有拆開看,他怕信裏有介紹自己在部隊的情況,更怕說出自己去敵占區找雞蛋救出小姑娘的事情,他怕爹說自己沒個正形,怕爹生氣。

陳景生戴上花境,拆開信封抽出信紙,看了一遍,輕聲地罵:可惡的日本畜生!他摘下眼睛,抬頭看到站在牆角的小姑娘,“一真,領姑娘裏屋坐,張師傅你東廂房收拾一下讓姑娘住。”竇妮聽到這句話,心思大人說什麼悄悄話,怯怯地跟一真進了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