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風淡雲輕的樣子,讓張子桐看了,心髒直抽抽,兩隻手緊緊地纂著手中的毛筆,不斷地告訴自已:別怕,那是你親媽,你們兩個長得那麼像,那真是你親媽呀!
福爹笑著接過碗,掀簾出去了,大福哥也鬆開了手,跟辦完了那啥事似的,從二福姐身邊起開,整整衣衫,準備下炕。
二福姐呢,二福姐直挺挺地躺在炕上,細細地咳著,眼中的淚水還在流,那神情,那眼神,世界都悲涼了。
正在張子桐為二福姐糾結默哀的時侯,二福姐猛地一個挺身從炕上坐起,臉上表情立刻從柔弱小白花變為恐怖母夜叉,抬腿就往大福哥背上踹去。
“噢!“大福哥被踹個正著,眼看著就以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的姿勢向地上跌去。
“哆哆哆!”然而隻是踉蹌了幾個步子,就穩住了身形,回身衝著二福得意地笑笑,
“就防著你這一招呢!”那眼中罕見地出現了一絲狡猾的神色。
“哼!”二福姐恨恨地瞪了大福哥一眼,兩下裏抹幹淨了眼角的淚水,扯扯衣裙,穿鞋下底。
大福哥虎視眈眈地防備著二福姐,
“你要是敢動手,我可不會讓著你的。”
“哼,起開!”二福姐推開站在炕邊上的大福哥,紅著眼眶往梳妝台走去,對鏡整妝去了。
二福姐重新挽好了頭發,洗了臉,抹了點香脂膏子,又盤坐回炕上繼續繡花去了。
屋裏的人都麵色平靜,仿佛沒發生過什麼事似的,就連受害人二福姐此刻也跟沒事人似的——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
“那個,姐……”張子桐感覺有點口幹地喚了聲二福姐。
“……”二福姐飛針走線間,抬起看,沉默不語地看向張子桐。
那臉……有種地獄輪回五百遍,陰氣頗重的趕腳。
“……沒事!”張子桐抽動著嘴角,幹笑道。
“……”二福姐又垂下頭繼續飛針走線,隻是覺得那針尖穿透織物的一瞬間,二福姐的手勁重了好多,好像在戳著什麼。
“……娘。”張子桐肝顫地叫了一聲福媽。
“……嗯。”福媽麵帶著溫和笑容地抬頭看向張子桐。
那臉……腫麼有種畫皮的趕腳。
“咯吱咯吱!”張子桐咬著筆杆子,心裏內流滿麵地喊道,好恐怖啊,二福姐好恐怖,福媽更恐怖,連大福哥那張老實敦後的人身後,她都仿佛看到了陰影在跟隨。
一會福爹又掀簾進來,手上拿著一個紙包,福爹將紙包放在炕桌上,解開上麵綁著的麻線,打開紙包,一股甜絲絲的味就透了出來。
“來,二福,吃顆糖,就不苦了……”
二福姐從福爹一進來,老早就偷偷盯著他了,此刻福爹一招呼,二福姐就歡呼一聲,撲到了炕桌前。
捏起一顆糖,放進嘴裏,嗍了嗍,甜甜地對福爹笑了笑,
“謝謝爹,爹最好了!”
那陰氣呢,那想戳死人的勁呢,都化浮雲了有沒有,她仿佛看到此刻這小小房間裏的幕景布一瞬間由灰暗陰塵,變成了清朗明快。
陽春遇白雪了,力氣化漿糊了,世界又重新活力四射地麵對眾人了,有沒有?……
……………………
上架了,撒花,求首訂,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