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剛放下摸脈的手,摸著自已的胡子,欲說病情,院子裏卻傳來一聲大喝,
“張胖子,你欺人太甚!”
坐在炕邊上摸胡子的張大夫一聽,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然後一隻手摸胡子,改成兩隻手摸胡子,摸完後,又從炕上站起身,整了整衣領,震了震衣袖,目光凝成一道細線,緊盯著藍布簾子。
這付整衣彈冠,如臨大敵,如上戰場的架式,是要鬧哪樣啊?
“刷!”的一聲,李大夫掀簾走了近了,簾子甩在牆上,都能聽到響聲。
兩人視線一對,這就膠上了,一時間“基情四射”!
“呃……李大夫,這個……剛才阿福又吐了,正好元江哥在這,所以……”福爹跟進來解釋道。
“我不是說過,磕著了腦袋,嘔吐是正常病症嗎?”李大夫的視線仍舊和張大夫交火,頭也沒有回頭地對福爹噴火道。
福爹的表情沒有任何不適,隻是無奈地搖頭笑了笑,見怪不怪地閉上了嘴。
“李大夫此言差矣,我剛才替這小女孩子把了脈,覺得嘔吐的因由,另有其它,我聽說當時是從山坡上滾下來的,翻滾中難免會磕到碰到,必是傷到了內腑,內氣不調,所以才會嘔吐!小姑娘,你是不是會感到氣虛胸悶呢?”
張子桐的眼睛眨了眨,雖然有些搞不清狀況,但還是點了點頭。
“氣虛胸悶,那是因為失血過多,氣血不暢的緣故,哪裏是傷著了內腑,張胖子,你別在這胡縐!”李大夫在旁邊爭辯道。
“……我……還感到頭暈目眩……”張子桐摸著自已的腦袋,虛聲說道。
“誰磕到了頭,都會這樣的,多喝些鎮神的湯藥就好了!”李大夫開始向張子桐噴火。
“李大夫此言差矣,頭腦乃精神元府,若有毛立病豈可等閑視之,以我之見,還應該再加一付琥珀鎮靜湯。”
張子桐烏溜溜的眼睛,眼角瞅瞅這個,眼尾瞄瞄這個,玩味了一下,終於弄明白了,這兩個人不對付,這是拿她當做爭執的陣地了,既然要用她的地,那麼總得給她點好處吧。
“我……還有些耳鳴……“
“我已經開了百合散,吃上幾付就會好了!“李大夫氣急地說道。
“……我看還應該再加天麻丸,雙管其下的好……“
“我……還頭疼……”
“……不是給你吃了徹清膏了嗎,過幾日就會好了……”
“徹清膏主治婦人頭痛,小姑娘明顯是頭部受創的外感頭痛,應該用石膏散,才是對症下藥……”
“我還視線不清,眼前老出現重影……”
“多閉目養神就好了……”
“……最好服用些零星雪膏……”
“……”
吵到最後,張子桐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病,簡直到了快要辦後事的地步,但兩位大夫力挽狂瀾,各展神通,各開各藥,照方抓藥,保你無事。
弄到最後張子桐成了林妹妹,每天必須人參肯著,燕窩叮著。
不錯不錯!家裏麵估計一年半載的不用自家買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