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愁裏,一直在後麵的院落中等著皓月到來的鳳氏姐弟倆,並不知道有選秀女這件事,隻是見著天色已晚,便知等不到皓月了。自行喚人熱了飯,仍舊是姐弟倆對著慢慢吃飯。隻是這頓飯,兩人的心情都不怎麼好。
最初,兩人都覺得皓月今晚會來,可是他們卻沒等到人。鳳仙兒心中滿滿的都是傷心,她有一種被遺忘了的感覺。而鳳離心中,則是有了些空虛,及淡淡的失落。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想在今天見到那個可愛的人兒,可是事實卻是他沒有見到。
兩姐弟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的慢不說,也都沒什麼胃口的樣子。兩人終是都沒有吃下多少,便停了快,叫人收下去了。
這一晚,或許是注定滿溢悲傷的。
第二天,皓月不知道她是怎麼過得昨天的,反正一睜眼太陽就升起來了,她就過到了第二天了。依舊發呆,小桃送進來飯菜,她也是麻木的食用。至於吃了多少,是不是真的吃了,她不知道。
而王府裏,大家雖都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但卻有三個人是不在家裏的,此時他們正奔走於秭歸縣的各處。
按照昨晚趙縣令出的主意,沈晨、沈虎、王新,一大早便出了家門。他們分成三頭,奔走與這個縣城裏的各個角落,碰到一個人就威逼利誘、加之動之以情。反正不論怎樣,就是要讓那個人答應,等選秀女的公公到了秭歸縣,絕不許提及‘王掌櫃’和與她有關的一切事情,半絲關於她的話語都不能說!
趙縣令昨晚就說了,皓月不出門是一方麵,但是卻不能保證有些看熱鬧的百姓提起王掌櫃,若是被他們說的天花亂墜,保不齊陳公公閑著沒事就追到家裏來看皓月的模樣了,到時定是逃不過這一劫。
所以,為今之計,隻有他們辛苦一點,盡最大所能讓全縣的人都閉嘴。可他趙縣令,好歹也是一個官員,不能公然張貼或宣布這樣的事情,那就等於明目張膽的跟皇帝對著幹,那可也是要誅九族的,所以這些事情隻能是由他們王家人去做。不過,依照王家現在的勢力所在的範圍,這點小事,應該也不再話下。
所以一早,三個大男人便分工明確。
沈晨負責通知手下各個商鋪此事,沈虎負責城裏東麵和北麵王家勢力觸不到的地方,而王新則是負責西麵和南麵。三人已經決定好了,無論用什麼方法,必要答到目的,實在說不通就用暴力解決,這也是趙縣令跟他們說過的,他會在暗中護他們周全,放肆地去幹!
不過,事情卻也出乎三人所預料的順利,城裏的人們都是明理的,三人隻要與其講明了其中的厲害,或是語氣可憐一些。大部分的人都是好人,都是果斷答應下來的。隻有個別一些人,想要些錢財。不過,王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封口費什麼的都是給的足足的,保準的很。
所有的事情都在順利的進行,王氏和嫣然每天聽著兒子或是相公回家來講的情況,心下也都一點點的放下了心,都不再是如前幾天一般以淚洗麵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在往好的方麵發展,這一切,隻等陳公公的到來,並選完秀女離去。
某一天晚上,如木偶一般吃完晚飯的皓月,回床榻上時,一時忘記了屋子中已擺放多日的木箱子們。不小心被它們拌了一下,差點摔了個跟頭。
低頭看去,她好像想起了些什麼。依稀記得那天,她本來是要去給鳳仙兒送禮、道歉的。可是現在,她暫時出不去了。
“唉。”一聲低歎,這也是皓月這幾日來發出的第一個聲音。盯著箱子,皓月不知怎麼出了神,腦中滿滿的竟都是鳳仙兒和鳳離。
等等,她好像想到了一個更保險的辦法,隻是需要賭一賭。皓月雙眼一亮,轉身坐到書案旁,提起筆便在一塊細娟上寫了起來。
這封信,是她的希望。她在賭,賭鳳離心裏到底有沒有她,她真的不確定、很不確定。但她還是決定在此時,在這樣的時刻,孤注一擲的賭這麼一把!
信上,皓月直白的寫明了自己一直以來對鳳離的心意,詢問他是否願意帶自己私奔、離開秭歸縣。隻等選秀一結束,他們便成親,可好?
寫這幾十個字的時候,皓月不禁緊緊咬住了下唇,寫這封信需要很大的勇氣。可此時此刻,她若再不明說,便再也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