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夜的時候還能聽到窗戶外麵時不時的傳來煙花爆竹的聲音,有些同事看到外麵的新年氣氛,再結合自己當下的悲慘處境,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這都造的什麼孽,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部分都呆在局裏,連一年一度的過年還是得在局裏過!千萬別讓我抓到那孫子,要不然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老羅,少說兩句,人家溫隊副隊不一樣都來加班了麼,再抱怨的話估計……”
“那是他們沒有兒子沒有老公妻子的!當然不能理解我們的……”老羅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周圍好幾個同事紛紛把目光投向他,說到一半的時候他赫然反應過來,立馬噤聲。但是大家心裏都非常明白,溫隊一直以來就是一個人,唯一的親人恐怕就是他的師父,也就是這個隊的前隊長董硯了。而副隊呢,經過上一樁尤之原的案子,所有人現在也都清楚她的背景,目前也是一個人。
“叫你多嘴!”站在老羅旁邊的同事一胳膊捅了過去,老羅這才發現是烏杭在不遠處瞪著自己,看到他那淩厲的恨不得把自己吞下去的臉色,老羅立馬低過頭幹自己的事情。
而此時的溫行遠正坐在位置上細細的翻開之前的記錄,尤然已經將類似的案件都整理了一部分出來,他目前就是想把案件都一一分好看能不能從中找出一點類似的線索。
而這個時候就突然接到了方以楠的電話,他看了電話一眼,而後又將視線移動到前方的鍾表上,發現此時已經是淩晨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電話那頭的方以楠眉頭緊鎖,在電話通了之後立馬開口說道:“老溫,凶手出現了。”
方以楠很不喜歡春節這種需要全家團圓的節日,對他而言,至少現在他這種情況是非常不樂意過的。因為一旦過的話就意味著他要麵對家裏頭那個正經到驚悚的老太太,還有無厘頭非常不靠譜的老頭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擔當兩個古靈精怪的小孩奶爸。
所以比起這些來,他寧願呆在鑒定所裏沒日沒夜的工作,至少不會有人兩三句話裏有一大半都是催婚,也不會有人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都跟一個無尾熊一樣掛在自己的身體上。
“舅舅!”
他的車子剛進家門,坐在沙發上的小女孩就立馬察覺到了什麼,火速的跳下沙發,飛奔到院子裏一邊雙手大搖一邊大聲呼喊著:“舅舅!舅舅!”
他看到那個正抱著家門口那個大柱子傻兮兮的笑著的小女孩,腦袋不禁一疼,認命的拿下外套熄了火,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才剛走幾步就被小姑娘一撲,他順勢蹲□子輕而易舉的將她抱起來。拉扯了一下嘴角,心裏暗自感歎,這兩天又得被這小祖宗給折騰死了。
“蘑菇,哥哥呢?”
叫蘑菇的小女孩一聽到舅舅一來就是問哥哥,方才還是幸福到死的笑臉瞬間就垮塌下來,陰沉的盯著他不爽快的帶著奶娃音哼哼唧唧道:“舅舅怎麼一來就問哥哥,覺得哥哥比我好是不是?”
我的祖宗,又來了。
對於這個調皮又敏感的小外甥女,他實在是毫無辦法啊。
“哪有?難道蘑菇不想舅舅?”他笑了笑刮刮蘑菇的鼻子,小蘑菇被刮的癢癢,一個勁的往他背後蹭,這讓方以楠不得不加重手的力道,以防這小蘑菇一不小心就掉下去。蘑菇一邊蹭一邊笑著說:“蘑菇可想舅舅了,還想溫叔叔,我都好久沒看見溫叔叔了。舅舅,溫叔叔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小蘑菇這麼一說,方以楠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小蘑菇算是中了溫行遠的毒了,自從之前把小蘑菇接到自己公寓帶她去竄了溫行遠幾次門之後,她就自己記住了路,經常趁他不注意就跑到溫家敲門,有時大白天碰到溫行遠不在家的情況,一個人就坐在他家的院子裏固執的要等他回來,他過去勸都沒有用。
想來小蘑菇確實很久沒有見過溫行遠了。自從她被接到她媽媽那邊,就有大半年沒有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