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滴血(1 / 2)

祁止割開自己手腕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

他靜靜的站著,鮮紅的血從他的手腕上留下,一滴一滴的彙聚在草地上,空氣中很快就彌漫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但是他好像沒有察覺一般,隻是盯著不遠處的一片湖泊。

已經是黃昏了,稀薄的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沒有半分暖意。平靜的水麵上倒映著天邊瑰麗的火燒雲,四周靜得可怕,隻聽得到風佛過青草的沙沙聲。

但是祁止知道,那些“人”很快就會到了。想到這裏,他甚至還勾起了嘴角,饒有興致的摘下腳邊的野花編了一個小小的花環,也不管花環上是不是沾上了點點的血跡。

有幾道影子從山壁上掠過來,速度快的驚人,隻是眨眼的速度,就把祁止團團圍住。

來人個個都眸色泛紅,嘴角不受控製的長出雪白的獠牙,盯著祁止的目光狂熱又貪婪,像是長時間遷徙在沙漠的旅人看見了綠洲,顯然他們都不是什麼所謂的“人”。

被這樣赤裸-裸的目光包圍,祁止沒有半點反應,隻是專心於手上的工作,彷佛那是什麼絕頂重要的事業。

丹尼爾揮揮手,壓製住了蠢蠢欲動的族人。麵對絕對的誘惑,身為古堡的首席騎士長,他還尚有幾分冷靜。

經過了上個世紀的大戰,雙方都元氣大傷,血族和人類已經有很長久的時間不曾交鋒過了,他們和人類定下了規定,人類承諾定期為吸血鬼提供新鮮血液,而吸血鬼則要約束自己的族人不去肆意傷害人類。

除了政府約定的送來的死囚之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陌生人踏上這片禁忌之地了,甚至於吸血鬼在人類世界中的形象也漸漸變得模糊。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能找到這裏,還帶著這樣一身非同尋常的血氣,他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丹尼爾慎重起來,這段時間,公爵不在古堡,他務必要保護好堡內的安全,哪怕是豁出性命。古堡裏的那顆珍寶,就算是搭上這裏所有血族的性命也是不及半分的。

“把他帶回去,讓人好好的看守著,公爵回來之前,不能讓他出任何事情。”丹尼爾頓了頓,看見祁止還在不停流血的手腕,眼中的紅色又深了些,“另外,去外麵找幾個人類醫生幫他的傷口把處理一下,免得他死了。”

這麼做,一是人類流血過多是真的會死掉,關於這一點,吸血的血族最清楚不過。

二則是因為,要是再讓這個人類這麼流血下去,丹尼爾沒有把握會不會引得整個古堡動蕩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眼前這個人流出來的血好像比其他人類的更香,勾的他們身體裏冰冷的血液開始翻騰叫囂。

也許是太久不曾吸食過新鮮的血液了吧。丹尼爾開始盤算,離新一批的“血液”送來還有多久的時間。契約過去了這麼久,那群陰險狡詐的人類越發的敷衍了,送來的“血液”一批不如一批,時間還拖得越來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