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我們是老朋友了!”
開天壇上風起雲湧,曠世大戰一觸即發。
檮杌、饕餮、混沌、窮奇——洪荒時代威震寰宇的四大凶獸再次出世!
四比一,已對補天宮主形成合圍之勢。
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誰才是真正處於守勢的一方!
檮杌化身作一位紫發青袍的道士,手揮拂塵對補天宮主說道。
他在自己的紹堆砌起一層又一層的防禦光幕。每一道光幕上都閃爍跳躍著無數縷先天符紋,忽明忽滅流光溢彩,散發出濃烈的洪荒古意。
但他還嫌這“太古天屏”太薄恐被補天宮主一拳擊穿,仍不停地往上麵添磚加瓦。
“你是誰,我認識你嗎?不要隨便亂攀交情,該打的我一樣打。”
補天宮主不屑一顧地衝著檮杌翻白眼,那樣子壓根就沒把睥睨九幽的大荒四凶放在心上,好似對方真的就是幾個不值一提的廢柴。
“哈哈,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檮杌麵頰上的肌肉抽了抽,沒想到補天宮主居然這麼不給自己麵子。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放眼虛無大荒補天宮宮主何曾給過誰麵子?真要笑意盈盈地噓寒問暖,那她就不是九幽天後了!
“貧道陶然子,當年也曾與天後有過一麵之緣!”
“哦,是你啊!”補天宮主輕拍額頭,恍然大悟道:“就是那個被我關了一千多年的長毛狗狗,什麼時候教人放出來了?”
陶然子的臉色登時顯得非常難看,更令他鬱悶的是補天宮主的神情自然輕鬆,絲毫看不出譏嘲之色,就像是想起一件早已忘懷的舊事而已。
“當年承蒙天後關照,對我們盛情款待照料有加,如此隆情厚意貧道沒齒難忘。後來聽聞天後離開大荒進入三界輪回,貧道心下不勝唏噓。不曾想今日你我有緣重逢,實為意外之喜。”
補天宮主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模樣分外好看,說道:“不就是想再找人揍你一回麼,那你過來啊!”
“賤人,今日就是你身死道消的大限!”
這回開口的是窮奇,他同樣是道士裝束,身形相貌卻比陶然子龐大猙獰許多。
補天宮主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伸手拍了拍翕張的櫻桃小口,對窮奇說道:“我記起來了,你給自己起了個道號叫瓊崖子,對吧?瞧,我的記性還是蠻好的。我還記得那日抓了你後,為了活命你跪地求饒,特意學了三聲野貓叫,哈哈,哈哈……”
“天後,你笑夠了沒有?”
望著笑得花枝亂顫的補天宮主,身穿黑色道袍的混沌冷冷出言道:“無論如何,貧道先謝過你的不殺之恩。今日你若戰敗,我也會給天後一個痛快!”
補天宮主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了,許久才漸漸停歇下來,瞥了眼混沌道:“混元子,你身上的毛都長出來了?我就說嘛,拔光了以後再長,一定又濃又密特別漂亮。”
混元子笑了笑,說道:“貧道不欲與天後做這口舌之爭。”
補天宮主便將目光投向唯一還沒打過招呼的饕餮,問道:“滔天子,你的乳牙長齊沒有?叫你減肥少吃東西,看——還是那麼胖。”
滔天子聞言卻差點哭了。
當初補天宮主為了幫他“減肥”,拔光了嘴裏所有的牙齒不算,還大談特談辟穀的好處,每日隻給一碗白水說是清洗腸毒。
天啊,誰見過饕餮一天隻喝一碗水的?每每回想起這段慘絕人寰的往事,滔天子便禁不住渾身打寒戰。
但他並未立刻對補天宮主出手,陶然子、瓊崖子和混元子也同樣如此。
盡管他們都被補天宮主毫不留情地揭開傷疤,譏諷得體無完膚顏麵丟盡,卻始終沒有一個人主動向前挑戰。
——這就是天後的實力與威嚴。
愈是高手,就越能感應到她身上可怖的氣勢,也就越不敢輕易挑釁。
所以即使是不共戴天之敵,即使時隔數千年,麵對她時依然會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情,怯戰之念。
於是從一開始補天宮主便談笑自若地掌握住了戰局的主動權,並且在氣勢上牢牢壓製住了大荒四凶。
但這一戰事關生死存亡,終究不可避免亦無從逃避。
“嗚——”滔天子抬手在身前鑄起一麵赤紅色的透明盾牌,盾麵上是一張饕餮的臉龐,血盆大口半張半闔吞雲吐霧噬天食地朝向補天宮主道:“托你的福,我牙好,胃口好,身體棒,吃東西更香了!”
補天宮主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道:“胖是一種病,得治!”
“嗡!”她的袖袂中寒光一閃,打鐵錘霍然亮出,高高掄起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往滔天子的“饕餮聖盾”上砸落。
柿子要撿軟的掐,通常吃貨是最容易遭受打擊的,何況還是曾經的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