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你。”江霓夜感激地看著他，將紅石緊緊攥在手中，用想要將其嵌入體內的力度。
丟了什麼她也不能丟了它，所以入獄前她寧可把它藏進骨頭，也要日夜帶在身邊。
“別說謝謝。我，可以看看你的臉嗎？”男人探究的目光看著江霓夜。
江霓夜把頭低了下去，“我現在很醜。”
“沒關係，既然我幫了你的忙，我們彼此認識下不好嗎？”
江霓夜猶豫了兩秒，想著也許男人看到自己的樣子就會死心地放自己走了吧。
“那你別嚇到了。”江霓夜說著，揚起臉對著他，骨節精致皮膚柔嫩的手指解開粗糙醜陋的頭巾，露出更為醜陋的遍布傷痕的臉。
五官依然精致立體，玲瓏唯美。隻是傷痕卻觸目驚心。
男人陰影裏的目光，瞬間爆發出心痛，呼吸頓時加重。
“誰傷了你？”男人憤怒地握著她肩膀問。
江霓夜睜大眼睛不明白他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殺鬼的時候被傷的，你也知道我才入道期嘛，殺不死那麼多鬼物的，嗬嗬…”江霓夜淡淡地說，並沒有講述更多。
“入道期…”男人的目光變得蕭索，抬頭看了看天穹，失落地笑了笑，不知失落的是什麼。
“這是九品複顏丹，我去給你買瓶水。”男人把一個黑瓷瓶遞給江霓夜，轉身走進了路邊的一家小賣鋪。
他為什麼這麼緊張她？江霓夜想不通。
就著水吃下了丹藥，江霓夜感到全身的傷口都開始發癢發熱，不愧是九品丹藥，世上目前等級最高的藥，效果真是好，她的傷應該要不了一天就會徹底愈合了。
男人請她在路邊吃了湯麵，提出開車送她去市中心，她拒絕，不想跟他糾纏更多，但是男人說他順路，她想了想便接受。
車子一個小時後，在市中心的商業街邊停下。
“我叫周子煜”。嗓音微沉，側過臉用難以捉摸的目光看著她。
“謝謝你，以後，有機會再還你今日的恩情吧？”江霓夜避開那讓她不舒服的目光，牽強地笑笑。
如今的她什麼事都要依附他人才能夠做成，這種感覺真是讓她，頹喪。
周子煜安靜了一會，低頭像是在沉思著什麼，然後一雙亮亮的眼睛再次看住她說：“我帶你去買雙鞋吧？”
“不用了。”她不想和他有更多交集，所以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你的傷口雖然愈合了，不穿鞋腳還是會磨破的。”周子煜的語氣不容拒絕，說著便下車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將她抱了出來。
她掙紮了一下發現根本掙不脫，幹脆不掙了，不然吸引來圍觀的人就更不好了。
這個城市，十年未見，變得分外陌生，一棟棟嵌著玻璃牆的高樓大廈，和十年前的漆樓矮房分外不同。
他抱著她買了鞋子，衣服，褲子，她一一換上後，他卻還是堅持抱著她走。
半天的時間，她的臉已經完全恢複了，摘下了頭巾，依然美得深邃，驚心動魄，不時地引路人側目。
“放我下來吧。”江霓夜抗議道。
是沒有理由繼續抱著了。
可是懷裏的她那麼柔軟，骨骼修長卻纖細，小小的一團，他舍不得。
“放我下來！”江霓夜開始掙紮，也不顧有沒有人圍觀了，不然誰知道他想抱到什麼時候！
“再抱一會，好不好？”周子煜不舍地哄著她。
好不好？拿她當什麼人了！
“不好！放開我！快放開！”江霓夜不滿地掙紮，尖聲大叫，也不顧有沒有人圍觀了。
尖叫聲果然吸引來了更多目光，周圍漸漸圍過來很多人，對著他們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