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靉靆。
氤氳濕冷氣息的積水倒映著重霧森林深處特殊人類研究所，青黑色的高牆電光微閃。
門開了，一隻尖細的下巴倒映進隨風輕抖的積水裏，妖豔紅唇一同隨風在水裏模糊不清。
“江小姐，你好，我是保你出來的徐摯晨。”
不遠處的直升機停在研究所前的空地上，一個西裝筆挺斯文俊郎的男人不緊不慢走近從門內走出的江霓夜，在她麵前站定，薄唇勾起。
“哦…嗬，你好啊。”江霓夜紅唇勾起，媚卻深冷地笑。
“徐先生保我出來，有什麼事呢？”江霓夜斜斜地挑起眉峰凜然尾處卻嫵媚的眉，漠然地看著他。
徐摯晨從上至上打量著她，看見過她照片，穿著獄服雙眸漠然卻又暗藏媚意，長發垂蕩至腰，粉黛未施卻不似凡物。卻也沒有親眼所見的這般靈動，這般驚心。
“有事，但是我不會強迫你。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不能勉強。”他隱在銀框眼鏡後一雙心事萬千的眼，被垂下的眼睫毛隱去情緒。
“走吧。”他手臂半抬指向直升機，是請的手勢。
江霓夜垂放兩側的手微微攥了攥，隨即神色如常地隨他的指引走去。
風揚起她滿頭長發時，她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前一刻她還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研究所，身上大大小小的針眼還在隱隱作痛，轉瞬，她就飛翔了起來，仿佛那無數個夢境一樣，飛在森林之上，田野之上，那老街區之上。藍天之下，白雲之間，學彬飛在她身邊。
烏雲變成白雲，夕陽穿了過來，森林變城市，城市變森林，又變城市，天徹底黑了。
直升機緩緩在一棟城郊獨墅的後院停下。
“以後你就住在這裏吧。”徐摯晨禮貌地推開一間設備齊全的房間說。
“你帶我出來到底想做什麼。”江霓夜站在門口，冷意森然地看著他。她沒有長久等待答案的耐心。
“做我的情人。”
“什麼？”江霓夜睜大眼睛。
“做我情人。”徐摯晨仿佛在告訴她現在幾點般地重複。
“你可能瘋了。”江霓夜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他，想離開。
但怎麼可能成功。
“你現在離開我就能立刻讓你回到那個死人窩！”徐摯晨拽住他，眼底斯文全無，隻有暗潮洶湧的陰狠。
是啊，他把她弄出來的，為什麼不能把她送回去？她如果不是有活體研究的價值，也早像是那些異能者一樣被切片研究了吧。
“別這麼凶嘛…”江霓夜適時地軟了下來，柔柔媚媚地看著徐摯晨，她天生媚骨，故作媚態時更是媚態橫生，每一次眼波流轉間都撩動徐摯晨心弦。
他立刻撇開目光去，怕自己的心被這柔媚浸透。
“我給你自由，你做我情人，這很公平。”他說，“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去購物。”聲音不冷但也不熱，隻是陳述句。
公平嗎？在這個社會已沒有人權的她，敢奢求什麼公平呢？
這已經很好了，也許有機會收集完之前收集一半的惡人靈，找回學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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