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秦展顏(1 / 2)

番外之秦展顏

我坐在怡和療養院的樓頂俯瞰樓下的燈火闌珊。習習涼風帶著紙醉金迷翻飛著我的裙擺,腳下傳來刺骨的涼意,我打了個寒顫,卻再也不會有那個為我披上衣服的男子。

那個眉眼深沉高貴冷峻的男子,那個冷漠絕情又纏綿如火的男子,那個我心心念念奉若珍寶的男子。

我殺了他,隻因為得不到。

是的,我殺了我最愛的男人,他的生命永遠的停留在那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而我依然可以毫無負罪感的活著。因為,我是精神病。

或者說,他們認為我是精神病。因為精神病人不用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倒寧願自己真的瘋了,或許那樣就不會痛了。

初見朗澤時,也是這樣一個秋風蕭瑟的季節。

我穿著蕾絲蓬蓬裙坐在花園的秋千上,傭人輕輕的將我推起來,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緩緩停在門前。司機恭敬的拉開車門,一個小小的男孩從車上下來。

他穿著比例縮小的名貴西裝,一雙漆黑的眸子即使在秋日的烈陽下也顯得熠熠生輝。

許叔叔笑著說:“朗澤,這就是你秦叔叔的女兒,她叫展顏。和展顏打個招呼吧!”

“你好,我是許朗澤。”

他微抿著嘴,神情淡漠的像個曆經滄桑的老人。可彼時的他,隻有8歲。

“朗澤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這是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多年後回想起來還覺得麵紅耳赤,或許,那一刻就注定了我將和他糾葛一生。雖然彼時我才不過5歲。

朗澤常常幫我輔導功課,他用指節分明的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無奈道:“展顏,你真是個小笨蛋。”

我喜歡他這麼叫我,“小笨蛋”,這是她對我的昵稱。每到這時,我都會一邊扯著他的一角,一邊皺著鼻尖哼哼,他會擺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幫我把剩下的功課做完。

每當我練琴練到哭的時候,他都會悄悄帶來草莓味冰激淩,陪著我坐在琴房一口一口慢慢舔著冰激淩。

我永遠不能忘記那些手指生疼的歲月,那美妙的四手合奏,直到現在還隱隱的回蕩在我的耳邊。

朗澤成長為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或者說他一直很優秀,從小到大亦是如此。

他早早的接手了家族的生意,為許叔叔分憂解難,他常常忙的沒有過多的時間陪我,但這並不妨礙愛他。

我知道,這世上愛我的男子很多,他們無非是愛我的錢,愛我的背景或者愛我的身體,但我都不介意,因為我隻愛我的朗澤。

朗澤遲早會是我的,因為兩家早就有了婚約。可是那個人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我的美夢。

兩年前我們全家移民去了法國,當我再次回到他的身邊,那個眉目清冷的女子已經在他的心底深處牢牢的占據了一席之地。

她叫安雅菲。

還記得初見她是在我和可可回國的接風宴上,她坐在餐桌的一角,瘦弱又安靜,一副人畜無害的弱者姿態。

我不喜歡她,打心眼兒裏不喜歡。因為,我能感覺到她心底深處有一頭小獸在悸動,一頭足以將一切毀滅的小獸。

但我真正討厭安雅菲並不是因為她內心的小獸,而是朗澤。

那晚,朗澤將我送到酒店就匆匆離開了,我沒有問他原因,但我知道他有事瞞著我。於是我打車悄悄的跟在他的車後。

朗澤的車子停在醫院的門前,他並沒有下車,但我看到他的眼神停留在醫院門前的台階上。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涼涼的月光下,一個柔弱的女子裹緊身上單薄的衣物,瑟縮的坐在冰涼的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