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庭晏為餘曉擦了擦眼淚，說道：“我們現在見到的這人，叫鈴木，日本籍。我知道他，是因為學校的一個合作項目，就在兩個月之前。我當時以為隻是個長得相似的人，這世界這麼大，難保說不會有兩個人長得相似。”
“他就是……”
“嗯，你先聽我說完。”
溫庭晏按住餘曉的肩膀，繼續說道：“可我也怕，我們當初遺漏了太多，畢竟我們從沒找到過他的遺體。也許，他在海上被人救了，所以我請負責這項目的同事吃了飯，旁敲側擊了些情況。這個鈴木，是打小被放在富人家養的孩子，為的是和當家女兒成婚，生下下一代的繼承人。事後，我請人調查過，發現確如同事所說，能調查出的內容就隻這些。如果多查到一些事，我也許就會那麼懷疑鈴木的身份，可偏偏他的成長故事不完整，我不得不懷疑。看到你的反應，我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可……可你說我們不能直接接觸，那我們要怎麼辦？”
“請劉勤牽橋搭線。海城正在籌備一個展覽，這次鈴木和他妻子就是代表家族來參展的。劉勤雖然不負責接待鈴木夫婦，但他認識的人多，幫我們引薦不算難事。在確定對方的身份之前，我們不要暴露自己。如果對方是有意隱瞞鈴木的成長經曆，那我們的出現隻會讓他們更警惕。”
溫庭晏握著餘曉的手，輕輕捏著。好不容易讓她的手再次有了溫度，溫庭晏低聲道：“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明白。”
“很好。我隻知道他們夫妻住這附近，但他們暫時不會離開，你不必擔心。”
餘曉緊抓著溫庭晏的手，認真道：“我都聽你的。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嗯。”
溫庭晏明白，餘曉慌了，而他就是她的依靠。
如果鈴木不是餘言，那他們可以當認識了新朋友。可如果鈴木就是餘言，那這其中的故事恐怕就曲折了。
三個人的故事，恐怕結局也不會是皆大歡喜。但溫庭晏作為餘曉的丈夫，自然是要站在餘家一邊的。
如果鈴木就是餘言，他就必須讓鈴木明白自己的過往和責任，讓他擔負起應負的責任——對連美鳳母子的責任。
餘曉說要聽溫庭晏的話，可並不想立刻離開飯店。直到再次見到鈴木夫婦有說有笑地從包廂出來，她緊張地起身。
早先取調料的男人看到她的反應，停了下來。他對餘曉及其身後的溫庭晏點了點頭，便立刻跟上鈴木的步伐。
他是跟著鈴木來的。
餘曉追了出去，發現那男人在為鈴木夫婦開車門，他是來服務兩人的。瞧見餘曉一臉慌張地站在門口，他低頭與鈴木說了幾句話。
鈴木瞧過來了。他也對餘曉笑了笑，便關上了車門。
“就是他，那笑容……我不會忘記，我和他生活了那麼多年。哥哥，餘……餘言他還活著。太好了，他好好地活著……”
溫庭晏緊緊擁住餘曉，說道：“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