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時，正在後院收衣服的餘曉聽到此起彼伏的笑聲、說話聲甚至尖叫聲，立刻探頭看去。
在海上辛苦了一整天的溫庭晏等人光著膀子、衣服隨意地掛在肩膀上，為首的餘言手裏還拿著一條大魚，笑得燦爛。
餘言把魚扔到院子中的水桶，回頭問道：“大哥，你要衝一下嗎？”
“要。”
聽罷，餘言從水井裏打了一桶水，然後做了澆水的動作，“從頭往下澆，特別爽。大哥你試試！”
“好。”
雖然早先溫庭晏等人已經在海裏玩了好一會，但他還是覺得身上黏膩。他拿起餘言倒的水，舉到頭頂倒下，水嘩啦啦地淋遍他的全身。
溫庭晏甩了甩頭，水花四濺。見大家笑得前俯後仰，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他還從沒試過這麼野的衝澡方式。
夏天，男孩子們都喜歡這樣衝涼。餘家的這個水井又有些年頭了，水清又涼，衝澡格外爽。
偶爾趙晶晶不在家時，餘言和餘湛就喜歡帶小夥伴回來衝澡。
看他們一個個在院子裏玩水，樓上的餘曉無奈地搖了搖頭，抱著衣服從後門進去了。把爺爺奶奶的衣服放好後，她挑出餘湛的衣服，頭也不抬地往他的房間走。
她推開門時，正在擦頭發的溫庭晏愣了下，立刻轉過身。他低頭看了眼，直接拿毛巾遮住了上半身。
“對……對不起。”
餘曉疑惑地晃了晃腦袋，把餘湛的衣服放在了床上。她說道：“哥哥，要我給你找衣服的嗎？你的話，餘言的衣服興許能穿。”
溫庭晏拿過扔在椅子上的濕衣服，直接套上了。他扯著衣領，不讓衣服貼到身上，這才轉過頭。
“我等餘言回來吧，你去做你的事情就好。”
餘曉笑了聲，“他？他有時候連自己人在哪都不知道，怎麼會找得到合適的衣服。哥哥，你該不會還怕我看了你吧？夏天光著膀子的人可多了……”
“胡說！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沒事少和光著膀子的男人待在一起，不合適，更不安全。”
溫庭晏有些生氣了。
“沒人教過，我不知道。”餘曉無辜地眨眨眼。
她還是第一次見溫庭晏這副要打人的表情，不知為什麼，她感覺還挺好玩的。她還以為，這人天生一副笑臉呢。
溫庭晏深吸了口氣，急躁地揮著手，“我現在不是正在教你嗎？你個傻孩子……我工作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你這麼不靈光的孩子。”
“那哥哥教，我用心聽。”
見餘曉走過來，溫庭晏忙抬手，“站在那裏，不許動！我和你說啊，這男女有別，不管是家人還是陌生人，你一個女孩子都要和異性保持距離的。”
餘曉認真點頭。她微微呡著唇，好阻止自己那快忍不住的笑意。
“那，怎麼保持距離？”
溫庭晏頓了頓，說道：“和異性說話，保至少三步的距離；未經你許可，不準異性碰你……任何地方。”
餘曉突然舉起手，“誒，那哥哥之前還牽我手、摸我頭了……不對，哥哥碰是我願意許可的。”
看她認真的樣子，溫庭晏反倒不好意思了。他剛才說的話好像是在打自己的臉，怪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