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你得講點良心吧,我大姐跟你結婚,第二年就給你們老梁家生下一個大胖小子,你忘了你那倆哥哥都是閨女了?我大姐的功勞大不大啊,連你爸媽都承認了,要是沒我大姐你們老梁家就跟斷子絕孫一樣,合著你當時就為了要個兒子,我大姐生了就六親不認了,看你這官兒當的,一個車間主任,一個六千多塊錢,你就以為了不起啊,那要是掙個萬八兒的,我們全家人都得看你臉色給你做奴隸供你使喚是吧?做人講點良心,不然早晚遭報應,你一直都不算個懂事的晚輩,過年全家來我媽家聚會大家都等你一個人,你總是先把大姐和孩子遣過來替你打頭陣,都快吃飯了您才晃著官架子進門,就跟多大人物似的,國家主席胡錦濤看見丈母娘也得點頭哈腰的吧,您能耐。”
萬從茜越這麼說萬從茵越覺得心裏委屈哇哇的哭著更止不住了,老梁抽著煙站在邊兒上,看了一眼萬從茜,把煙頭掐滅了。
“小茜你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不是不知道你大姐為我們家的付出,我感激,但是總得顧及我是個男人吧,天天我下班回來她翻我包看我手機,來電話她一接準是沒好氣,你誰啊,下班時間別打電話!弄得我那同事朋友和我越來越遠,我好歹是個頭兒,我得有尊嚴樹立威信,都讓你姐給我弄沒了,現在大家都在背後說我是懼內,什麼怕老婆,人五人六的回家就慫,有的膽大的當麵就調侃我,你也是女人,也是妻子,你這麼對你老公你做的出來麼?還有我們單位給我配備了一個女助理,就是打打下手,主要人家剛畢業,家裏又有人,來單位實習,多弄點社會經驗,到時候人家還上更好的單位工作呢,這你姐姐知道了,轉天就去了,我還開會呢,她進去就把我杯子摔了,揪著人家女孩的衣領喊狐狸精勾引我,什麼玩意兒啊,現在我都沒臉上班去,那女孩家裏人找過我們單位兩次了,我當中賠禮道歉,還扣了仨月獎金,你說我不離婚行麼?不是我忘恩負義,你姐她實在太過了,我沒法忍受了。”
萬從茜聽老梁也訴苦,心裏嘎嘣一下子,這麼聽起來大姐實在過分,比老梁過分多了,而且老梁確實什麼也沒做呀,人家正常上班,該交的工資也交,就是有個小金庫隻要不過分也算不了什麼啊,不至於小題大做,再說了男人幾個沒有啊,尤其是帶點官職的,難免,各種交際應酬,就是打牌跳舞去人家身份在這兒了誰都得諒解,而且男人最反感女人去單位鬧,抓著點雞毛蒜皮的就沒完沒了,婚姻裏的夫妻其實誰也不欠誰的,對你好你就得還回來,幹什麼都是相互的,最簡單的例子,夫妻生活,男人光賣力氣女人一點音兒都不吭啊還能樂意跟你有下回麼,你就不能怪人家出軌吧?
萬從茜看著萬從茵,她也好點了,不那麼哭鼻子,抬起頭看了一眼萬從茜,“那他明明就是和那個女助理曖昧不清的,我都看見信息了,好人能去夜總會跳舞麼?那女的你沒看見,跟個狐狸精似的,描眉畫眼的,我一看就膩歪。”
老梁拍著手一臉無奈,“那人家家裏有錢,女孩不買化妝品還能買把手槍啊,人家剛大學畢業正是愛美的年紀,不能因為跟我工作就天天穿的跟家庭主婦似的吧,那哪個單位還能招上人來啊?去跳舞,你知道具體情況麼就把屎盆子瞎扣,我們單位和溫州一個鋼鐵廠建立了三角貿易,從株洲到秦皇島最後運到北京來,運費高成本大利潤就少,我們請了人家場子的領導還有管運輸這一趟線兒的負責人吃飯,然後洗浴桑拿最後唱歌跳舞,這一條龍的服務我跟你講過幾十遍了,你得理解,我畢竟是幹部,人家給我發的信息讓我選地方,這也錯了?那她是我助理她不聯係我還讓你聯係啊?”
萬從茵沒出音,但是臉色特別難看,萬從茜說姐是這樣麼,你不能太捆綁大姐夫啊,他是生意場上的人,不是外麵擺攤的,天天按點兒出去按點兒回來,你不理解哪行啊,要是顧強這樣我肯定不會像你做的這麼過分,媽就是知道了也得說你,你不對啊。
萬從茵抬起頭,兩隻手死死抓著萬從茜的袖子,“那我是他老婆,我還製服不了一個小三兒啊,你沒聽說現在領導和助理秘書的沒有幹淨的,都指不定私底下幹什麼,他能說麼,可不往好處解釋麼,你大姐夫什麼人我能不知道,看見美女倆眼都冒光,那女的他能甘心放過?鬼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