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從茜覺得這男的真貧,可能天津人就這麼個特點,她忍住笑,看了男人一眼,又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坐下,把筆記本攤開,拿起筆,抬起眼皮。
“那你說說吧,怎麼回事啊,鬧成這樣。”
“怎麼回事呢,我是賣水果的,我叫二黑,我還有個大哥,我們倆一起玩兒到大的,是發小,開襠褲的時候不認識啊,後來上小學就一個班,初中也是,高中我沒考上啊,就賣水果去了,您別瞧不起賣水果的,我們這行挺掙錢,至少利潤多,就看這張嘴了,糊弄多少是多少,我大哥是誰呢,原先特別厲害,現在棄惡從善改邪歸正了,但是我提起來您要是一直在這一片兒聽該也有所耳聞,就是顧…….”
“打住吧你。”
男人還沒說完呢,就被萬從茜不耐煩的擺手攔住了,她說你能說點重點麼,這跟這案子有什麼關係呀,誰管你一直在哪兒上學跟誰是發小啊,我問你為什麼跑到這兒來,跟他發生什麼矛盾了,這才是你該說的,我沒空兒聽你講故事,太漫長了。
男人就說對啊,我不提我大哥這事兒我沒法往下麵說呀,他得做個見證,不然我知道您認識不認識他啊,會不會包庇縱容呀。
萬從茜一聽這話可不樂意了,她放下筆,直勾勾的瞪著男人,冷笑了一聲。
“怎麼著,合著您心裏不放心我們當民警的會不會秉公執法唄,老怕我們北京本地人互相包庇欺負你們外地人唄,你是天津的,他是北京的,我也是北京的,你怕我們認識,我向著他不幫你對吧?”
男人就點頭,萬從茜叫肖佳開門,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臉上仍舊掛著笑紋,“那您請吧,我們不留您了,缺您一個案子我們圖個清閑,工資照樣發,您還沒地兒告去,因為不是我們不給您解決問題,是您自己不信任我們能解決好,所以我們還就不管了,哦對了,您不信您大哥麼,我不知道您大哥是何方神聖,但是您既然相信,您就找他去,您自便。”
男人愣了一下,看著大開的門和萬從茜不屑一顧的笑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個男人就拍手,說警察真是為人民,說出話來有勁,對頭!像他這種人您說我跟他打架有錯麼,冤枉麼,整個一個混蛋,不折不扣的二百五。我看有人弄死他都不過分。
正說著話,那個和萬從茜杠起來的男人的手機響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來一看,接了。
“喂,強哥,我就在朝陽區西城這兒的胡同,有個派出所,頭兒叫什麼萬所,是個女的,她不給解決問題啊關鍵,我在這兒耽誤時間,你還是趕緊來吧,沒你不行呀,這塊兒我不熟,都欺生,我等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