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判官筆,是判官筆留下的痕跡。”魏黎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傳來。
他速度上前,去看那樹上留下的痕跡,那一瞬間堂堂八尺男兒,一代儲君,紅了眼眶,聲音沙啞,魏黎顫著手,去觸摸那樹上留下的痕跡。
“是她,是她。”魏黎眼眶裏的眼淚奪眶而出。
沒有人知道魏黎在確認那樹上被打鬥留下的痕跡的時候心情是怎樣的複雜。
他一邊怕是自己看錯了,一邊又怕真的是她留下的痕跡。
當確認了那是熟悉的痕跡的時候,魏黎感覺自己壓抑的心一瞬間就得到了解脫。
同時也一陣陣的揪疼,臉上喜悅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展開,左千就忍不住打破了魏黎的所有幻想,“可是霍姑娘已經死了……”
左千看著這樣的魏黎心裏也很心疼,甚至也不忍心去打破魏黎心裏那一絲絲燃起的曙光,但是霍旋已經死了,當初是他們親眼看著霍旋被折磨致死的,人死不能複生,所以怎麼可能呢?
即便這樹上的痕跡和當初霍旋使用判官筆留下的痕跡一模一樣,可是怎麼可能呢?
人已經死了。
“不,是她,是她。”魏黎不信,他堅持認為這就是他的阿珂留下的。
因為這樣的痕跡隻有她的判官筆才會留下,本來江湖上使用判官筆的人就極少,幾乎就隻有他的阿珂一個人用判官筆做武器,也隻有她使用判官筆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痕跡從內向上勾,前朝下,後朝上,並且她出手有個小習慣,那就是喜歡出手成字,為什麼這麼說呢?
曾經的阿珂如何囂張啊,行走江湖幾乎無人能敵,憑的就是她的囂張和不怕死。
即便這樹上的痕跡並沒有成字,但是一個人的習慣是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改掉的。
從前的阿珂出手必定會留下一個珂字,這就是她的囂張。
雖然這樹上的痕跡並沒有形成任何的字但是仔細看,依然能夠看出這幾道痕跡的筆鋒,橫撇豎拉,是寫字的筆畫。
能夠有這樣的功底能夠利用內裏控製筆鋒的到目前為止魏黎隻見過她用。
所以不是她還會是誰?
“可是當初霍姑娘已經死了,就埋在主子院子裏的梧桐樹下。”左千知道魏黎接受不了,但是他還是小心翼翼的提醒了。
不管這手法有多麼的相似,可是人已經死了,已經死了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左千還清楚的記得,當年自家主子抱著霍姑娘的屍身三天三夜不曾合眼的模樣。
後來他親手將霍旋葬在了自己院子裏的梧桐樹下,然後抱著霍旋留下的判官筆哭了整整一夜。
那是左千跟著魏黎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見魏黎哭的像個孩子。
“是啊,她已經走了,五年了,我每天都在想她……可是如果不是她,回是誰呢?”魏黎皺眉,聲音裏帶著幾分顫抖。
不是她回是誰呢?
魏黎想不通。
“可是判官筆不見了,不是她回是誰?”判官筆在三年前丟了,那時候魏黎差點兒沒將整個京城翻過來找,可是依舊沒找到。
如果霍旋沒有死,不,不可能,霍旋的屍身是魏黎親手葬的。
左千在心裏否定這個可能性,他不相信有人可以起死回生,更何況霍旋的屍身就葬在主子院子裏的梧桐樹下,怎麼可能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