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謹!寵信奸臣,聽信讒言,罔顧正道,即便今天沒有我,你魏家的江山也不會長久!哈哈哈,我等著,我等著你來找我的那一天!”
“不好白肅……”兩道不同的聲音響起,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白肅已經自刎而死了。
“魏謹,我等你!”這是白肅咽氣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死前他的目光還死死的瞪著主位上的皇上,大概是死的心有不甘吧。
不過也是,他這一場鬧劇以這樣的方式結局,他怎麼能死的心安理得?
自然是不甘不願的。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已經死了,這一場鬧劇也結束了。
下麵的人來稟告的時候已經是快寅時了,京城已經差不多到入秋的時候了,晚間霜露重。
魏崢在院子裏站了一晚上,身上接了不少的霜露,鬢邊的發都濕潤了。
“爺,咱們該走了。”這一趟回來時間不多,也就足夠逗留這麼一晚上。
“……”魏崢沒回答,微微抬頭,看著聽雨樓緊閉的房門,目光裏盡是複雜。
他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自己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真的想不明白,他隻知道心裏很痛,很痛,痛得讓人幾乎窒息。
抬步上前,他知道她一晚上都沒睡,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在所以睡不著,還是因為她本身就失眠的厲害,隻是不管是哪一種,他都心疼,隻要一想到她睡不好,他心裏就難受得厲害。
她說得對,這一身的病痛都是因為自己,那年如果她聽了屬下的話,放棄他,自己逃命去,或許她依舊還是那個鮮衣怒馬的小姑娘,上房揭瓦,下河摸魚,不管做什麼都是意氣風發的樣子。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病殃殃的。
“或許,你說的對,我們兩清了……”沒有人知道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有多疼,他不是沒有心,隻是他將自己的心藏得太深太深了,深的讓他自己都幾乎找不到在哪裏了。
“我知道你沒睡,這是故園新配的藥,能夠緩解你的病情,我給你放在門口了,以後要記得吃。”他還想說宋太醫是自己的人,可以放心用,但是想了想,大概說了以後她不僅不會放心用,反而會直接將人從府裏轟出去吧。
這樣一想,他蹲下身放藥瓶的動作微微頓了頓,她這個人真的太極端了,這藥雖然不是自己配的,但是是自己送過來的,所以難保她不會遷怒,直接扔了所以幹脆收回了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門口的地上。
“……”他還想說什麼,卻最終都沒開得了口。
魏崢放下藥瓶之後就轉身離開了,那一刻,他清楚的感受自己的心疼,也就是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撕心裂肺。
真的疼,比受了傷快死了都疼。
這些年來不管是練武還是和人打架,他也受過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甚至危機生命的也不是沒有,可是都沒有如今這心疼來的更讓人痛苦。
一步步離開,仿佛每一個腳印都踩在心尖尖上,更加的疼。
側眸看,當初那顆枝繁葉茂的槐花樹已經換成了一顆合歡樹。
那一刻魏崢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受,心疼?悲涼?難過?委屈?或許都有吧,但是唯獨沒有想過怪她。
是他的錯。
可是這一刻的魏崢依舊沒有明白自己為什麼每一次的心疼都是因為同一個人,為什麼每一次的情緒波動都是因為易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