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太子魏黎,魏黎帶著徐笙直接繞道去了徐州,太子頭上頂著督查的名頭,卻並沒有去充州湊熱鬧。
畢竟從一開始太子的計劃就不是去充州湊熱鬧,而是去江南探訪民情,順便抓抓有問題的奸佞臣子。
來了之後他才發現這江南的瘟疫爆發的還真是很有個性,東起涼州西到儋州,途徑充州、三江、木城、九鎮、濟州,著粗粗一看,可不就是一條直線嗎?
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了。
太子一行人在徐州落腳,徐州正好在充州以南,所以這裏的瘟疫病曆非常的少,百姓們生活也挺正常的。
“公子,咱們這一路走來實在太奇怪了一些。”左千皺眉看著徐州城裏的繁華模樣,再想到之前他們途徑三江的時候,哪裏幾乎可以用民不聊生來形容。
“是很奇怪,徐笙你怎麼看?”魏黎問徐笙。
“我以為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隔斷江南以南和京城的聯係。”徐笙這段時間跟著太子慢騰騰的從京城來徐州,一路上腳程不快不慢的。
他們沒有選擇最快的一條路,過充州直達徐州,而是選擇了從三江繞道,從青城以西進徐州。
又在三江的時候停留了好幾日,所以經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一行人才終於抵達了徐州。
“充州怎麼樣了?”魏黎問。
“充州的消息得來不易,據說充州的大批官員都被逮捕歸案了,其餘的一概不知。”左千回答。
“好。”魏黎漫不經意的回答。
徐笙看著魏黎,越是和這個太子接觸,他就越是覺得太子看不透,很深沉。
你看見他在笑,可是你就是覺得脊背絲絲發涼。
他和太子接觸這麼長時間,對太子唯一的印象就是深沉,幾乎根本就看不透。
之前他覺得自己看不透魏崢,現在又多了一個太子。
“外人都說太子殿下不務正業,放著家國大事不聞不問,可是如今和太子殿下接觸這麼長時間以來,卑職卻以為,太子殿下並非心無大愛,隻是根本無心。”徐笙突然感慨。
“哦,沒想到我在你們眼中是這樣的嗎?說說看?”魏黎來了興趣。
“殿下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關心,好像也什麼都不懂,給人很蠢笨的感覺,可是實際上殿下心有城府,不管是朝廷上,還是京城外,其實殿下一直都密切關注著,隻不過向來不愛出風頭,也向來將自己藏的極深。”頓了頓,“卑職不明白,既然殿下心中有才,為什麼卻不願意展露才華?國之危難中,殿下身為儲君,更應該要挺身而出才是。”
“挺身而出?嗬,我這不是來了嗎?”太子殿下玩笑般的話語中,能聽出他的掙紮。
“殿下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徐笙覺得太子若登基為帝,天下必定會是一番太平盛世。
“難言之隱?這天下有幾個人沒有難言之隱的?”太子輕笑。
“你呢?本為孤兒,卻機緣巧合下卷入了朝堂風波,看似無所作為,實際上才華橫溢,你又有什麼不可說?”太子反問。
“徐家有意退隱,徐家二老膝下無親兒,我作為養子更要避嫌。”徐笙回答。
“怕不止吧?”太子似笑非笑的回頭。
徐笙看著走在前麵,好像很瀟灑的太子,突然覺得太子的過往定然也很難。
伸手,攤開掌心,裏麵躺著的是那枚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