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件事朕就交由你全權負責。”皇帝的話剛剛落下,就聽見國丈的反對聲。
“皇上不可,太子年歲尚輕,此事可大可小,恐難當重任。”國丈的話說的不無道理,畢竟太子這麼多年來一直不爭不搶,很容易會讓人覺得他沒有什麼真才實學。
又加上太子這麼多年來的確沒有什麼作為。
這件事可大可小,不放心交給太子也是情理之中的。
皇上揉了揉額角,麵上幾分疲憊。
“此事兒臣的確難當大任,不過兒臣認為有一人能勝任。”太子不僅沒有淡泊國丈的話反而順著國丈的話準備推薦另一人,一時間在場的其他大臣更看不懂這對舅侄的做派了。
就連國丈看太子的眼神都有些微微的詫異,剛剛他那樣說隻不過是因為這件事兒他總覺得會牽扯到傅家,所以想要讓太子撇清關係罷了。
倒是沒想到他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居然會這樣坦然的接受,仿佛他根本就不在乎。
其實這麼多年來國丈一直都看不懂魏黎,就連皇後都沒有看懂過他,說他不想當皇帝吧,他風評良好,可是這麼多年不管什麼樣的機會擺在他麵前,他都有本事錯失。
說他無心朝政吧,凡是有太子交涉的朝政總是比旁的來的更漂亮。
偏偏……
在朝臣們眼中太子魏黎大概是出了魏崢以外第二個看不懂的人了吧。
皇上示意太子說。
“兒臣認為小國舅傅淵能當此任。”
“小國舅天資聰穎,雖並非朝中臣子,卻也可當得此任。”
國丈眼角幾不可查的抽了抽,到底沒說什麼。
其餘大臣一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國舅雖然是天資聰穎,但是到底尚未入朝,都在心裏質疑皇帝的決定,同時也在想皇上這番作為到底意欲何為。
大概隻有太子知道,後宮攝政,外戚坐大,朝中大臣,朝外權貴,偏重於傅家的人不知凡幾,他老子憋屈了這麼多年,是準備收權了,這第一招就是釜底抽薪。
如今皇城不伐新起之秀,隻不過這些人大都被權閥世族們擋在朝堂之外,這樣一來朝堂上永遠沒有新鮮的血液,那麼這些人就能夠獨攬大權。
離開大殿的時候,太子走在最後,今天天氣不錯,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上,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眯著瞧那天上的太陽,仿佛在想什麼。
宮裏的聖旨下的快,太子出了宮門還沒回到府上就被人攔在了半路上。
“良宸今兒要不給我說出個子醜寅卯來,今晚太子府可別想安寧。”馬車外男子滿身風華,打馬而來,玉冠束發,錦袍張揚,意氣風發。
這便是京城第一公子傅淵了。
遺世獨立公子淵,鮮衣怒馬傅桑濘。
國丈府傅淵,字桑濘。人稱小國舅。
馬車外麵坐著的不是車夫而是太子心腹,聞言不悅道,“小國舅,咱們太子也是為了你好。”
“仕書。”馬車裏傳來清冷的聲音。
接著就看見太子掀開簾子出來了。
“桑濘滿冠才華不該被埋沒。”太子的聲音不疾不徐,傅淵卻聽的皺了眉頭,“我以為你是最懂我的。”
天家富貴,權勢更迭,從來不是他想要的,否則,就憑他小國舅的身份,憑他傅家潑天的富貴和權勢,又怎麼可能年滿十八都還從未入過太學,沒參加過鄉試武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