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辰,拿命來!”
一聲怒吼在天地間回響,餘音還未散去,那巨大的金鐧卻已是到了扶辰身前,任由扶辰閃躲再迅速,卻還是讓這金鐧蹭過了手臂,那本白皙的手臂頃刻間便是血肉模糊。
忍著劇烈的疼痛,扶辰卻依然將手中的兵器緊緊抱住,無奈振翅倒飛而去,隻是那羅刹見著第一次的攻擊撲空仍是心有不甘,雙腳臨空一點,緊隨著扶辰的方向又一次殺來。
巨鐧高舉過頭頂,被陽光照射而出陰影壓在了扶辰的臉上,隻是苦於這並不是地麵,即便有這影子,扶辰也是無計可施。
眼見著巨鐧即將砸在扶辰的身上,一旁靜默的翁回峰終於是出手了。他踏著詭異的步法,在這天地間留下幾道殘影,在這殘影還未散去之前,他便是已經在扶辰與羅刹之間停住,手中捏著早便成型的青色刻印,那刻印隨著翁回峰推進的手不斷放大,終於是在與巨鐧相撞時達到了能夠將扶辰與翁回峰籠罩在內的大小。
金青兩色光芒在刻印與巨鐧相撞時炸裂開來,氣浪蕩及方圓百裏,許多來不及逃走的飛鳥被這氣浪生生崩成了血霧,即便僥幸逃過一死的也都被震斷了雙翼,從高空跌落進了密林之中不知生死。
即便強如翁回峰,上身的長衫也是被這氣浪震的粉碎,烏黑卻帶點油光的長發整齊地向著後方飄舞,刺在扶辰臉上使得他一時間不知是該喊痛還是喊癢。
雙方僵持了片刻,終於是羅刹收勢。巨鐧離開刻印,羅刹又是一個腳尖輕點退後百裏,一人立在這天地間怒視著眼中僅有的二人。
而翁回峰見著那羅刹仿似敵意已去,也是一個反手將刻印收回袖中,傷痕累累而又黝黑的上身裸露在這風中,與那白皙的臉龐有著一種違和。
“沒事吧?”
翁回峰一麵緊盯著羅刹,一麵卻又微微側頭問道扶辰,餘光瞟見扶辰點頭,他便是全心注視著遠處那依舊泛著金光的羅刹。
“敢問閣下是何人?”
見著雙方靜默,翁回峰終於還是禮貌地向著麵前的敵人問了一聲。
“你是何人,為何要擋本尊殺那無恥小兒!”
那羅刹中的男人因為盛怒,忽略了翁回峰拋開的禮節,反倒是向著他反問了一聲。
順著男人的話,翁回峰倒是有些似笑非笑地向著身後的扶辰一撇,見著他仿若置身事外般與翁回峰對視一眼,也是令得翁回峰哭笑不得。
“閣下想殺的是我的徒弟,雖說我知閣下取命心切,但今天這命你怕是奪不成了!”
說著,翁回峰的身邊示威似的爆發一些青色光芒,隻是這光沒有對那羅刹造成什麼傷害,卻使得在他身後的扶辰感到眼睛一頓灼燒。
看著眼前的二人,同樣赤裸的上身,同樣白皙的臉龐,因為憤怒男人甚至覺著二人眉宇間也有些相似,也是因著這極端的憤怒他倒是笑出了聲來,對著翁回峰嘲諷出聲:“果然是人以群分,敗類徒弟找個人渣師傅也算是合理,看來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聽著男人的句句挖苦,翁回峰卻無一星半點的生氣,倒不是因為他習慣了被挖苦,隻是他明白在戰場上越理智的人勝算便會越高。
“那閣下的意思是,這一戰非打不可了?”
翁回峰說著,左手卻是向身後探去,摸索著在扶辰懷中眾多武器裏抽出了一杆銀色的長矛,用力一揮便是橫在身前,身體周圍盛放的青光快速纏繞在這長矛之,翁回峰好似一尊戰神佇立在這天地中,氣勢磅礴令得羅刹中的那男人心中一時有些發怵。
僅存的理智也是使得男人沒將膽怯暴露出來,他大吼出一個“殺”字,就在翁回峰以為男人要衝上來時,在他們下方的密林裏卻突然爆發出了三道通天且不同顏色的光柱。
那光柱僅是閃耀了片刻便散去了,隻是散去之後,站在翁回峰對立麵的人憑空多出三個,其中一個還是一如既往的僧人模樣,隻是身上穿著的行者衣換成了紅色的長衫,也是應了他自那紅色的光柱中而來。
“秦將軍,別來無恙啊。”
看著那人,扶辰反倒是微微點了點頭,麵帶微笑地向著那人好似敘舊般說道。
這一句問候,不僅使得翁回峰摸不著頭腦,就連秦鵬煊身旁的那三人也是狐疑地將目光聚到了他的身上。
“龍大將軍,你可知道當日我為何能在這三人之中取了宋子揚的命後還能全身而退嗎?”看著眾人將目光看向了秦鵬煊,扶辰也是大膽地從翁回峰的背後露出身來,向著在羅刹中的龍千修問了一聲。
這一問卻也是說到了龍千修的心坎上,當日見著宋子揚在三人的保護下竟然還能被扶辰奪走性命,這事早便是使得龍千修心中生疑,隻是一起共事這麼多年,他不願意去懷疑他們之中任何一人。而今被這扶辰一句話,也是令得他將眼中寒光分了一份給了秦鵬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