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吟拍了下手,眉梢帶笑,“那卻是真好,你這樣聰明討巧,既是皇後娘娘眼高,不願留下你繼續侍奉在冊,不如本宮去求了皇上,待到你該出宮的一日,將你調到本宮的綰春堂這裏來,封你一個三等侍衛總管,月銀加倍,還能得個奴才侍奉著,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兒,你可願意麼?”
喜福一聽眉開眼笑,正愁出宮男不男女不女的不能生存,這更是天大的好事,自然叩首,感恩戴德的歌頌了蘇綰吟一番,銅雀便機靈的去扶他,又給了包銀子才送出去,臨走時喜福說自己經光顧著感恩娘娘忘了正經事,皇後娘娘請貴妃即刻前往青屏館接受眾妃朝賀,莫錯過了吉時。
蘇綰吟應著,吩咐銅雀好生送出去,待到銅雀進來才是一聲抑製了半響的冷笑,“這皇後,真是拿自己的小聰小慧當作殺手鐧以為在後宮能壓製所有人的心思麼,這個奴才為何這個時辰來,以為誰不知道呢。”
銅雀愣了一下,“娘娘這話的意思是……”
蘇綰吟走到門口,瞧著那奴才鬼鬼祟祟的背影,“你看他為何這樣鬼鬼祟祟的?若是當真皇後派了他過來通知本宮莫錯過吉時,怎會這樣?本宮今時已為貴妃,就這麼一個眼生的沒有頭銜的小奴才皇後怎可能派過來?豈非太狂妄了麼。”
蘇綰吟不說銅雀倒是也不覺得,這樣一說她卻驚訝了,便細細的思付了片刻,才點頭,“娘娘言之有理,那這奴才會是哪兒的?莫非是別的主子宮裏……”
蘇綰吟擺手打斷她,“我怎麼瞧著像是薛妃曾經派來西苑的那個奴才呢,你可還記得,栗子糕?”
銅雀蹙眉思付,許久才恍惚記起來,便伸出手指張嘴啊了聲,接著便是眼中一亮,似是驚詫不已。
“若是那人,那這便是薛妃的試探,薛妃試圖安插一個眼線在娘娘這裏,可是又怕娘娘心思縝密多疑,她定是以為娘娘就是蘇貴妃,隻不過不知為何死而複生,娘娘昔日死在城牆之下可是人盡皆知的,目擊證人就不計其數,如此說來薛妃果然心裏有鬼,那冉妃孩子的無辜小產便是她的毒手!”
蘇綰吟立時關上門,回眸搖頭,“你還不小聲些,不怕被人聽到麼,我今時回宮已是眾矢之的,她們對我的好奇還不止這些呢,我要處處小心才是,還有你,即刻吩咐你能信得過的侍女和奴才,將綰春堂好好的看護起來,平時但凡有人靠近,隻要覺得鬼鬼祟祟的,一律看作意圖不軌的,一律給我打發走!”
半個時辰後,蘇綰吟引著四十八人的貴妃儀仗浩浩蕩蕩的到了青屏館外麵,一眾侍衛等候在門口,見她來了先是麵麵相覷,接著便跪拜道,“給綰貴妃娘娘請安。”
蘇綰吟走過去,擺手吩咐他們起來,臉上卻笑著,“你們可是瞧見本宮太過相似那從前的蘇貴妃,故而愣住麼?”
侍衛們紛紛低頭不語,為首的隻是恭敬的頷首,“正是,貴妃娘娘雖然同蘇貴妃一般,都是傾國傾城隻容,可是娘娘卻比蘇貴妃有福氣的多,蘇貴妃紅顏薄命,隻活了十九歲便香消玉殞,娘娘是鳳骨仙姿,又得皇上萬千寵愛,更得貴妃之尊,想必定能洪福齊天。”
蘇綰吟不禁一笑,轉身看了銅雀一眼,自己則徑直由奴才的攙扶走了進去,銅雀笑著走到那說話的侍衛首領麵前,從懷裏掏出一枚玉釵,直接塞到侍衛首領的懷裏,壓低了聲音。
“既然知道綰貴妃娘娘洪福齊天,又得皇上萬千寵愛,合該知道對娘娘忠心些對你們有何好處,這是皇上賞賜給娘娘的,據說是波斯國出產的好玉石,在北國已經不多見了,價值連城,賞給你了,眼睛放亮些,嘴巴記得在誰麵前勤快在誰麵前笨點,娘娘良善,好處少不了。”
侍衛首領笑著頷首,摸了摸懷裏的物件,“這怎麼好讓娘娘破費,應該是末將帶著厚禮去綰春堂給娘娘道賀才是,銅雀姑娘不如拿回去,末將隻怕要不起這尊貴之物。”
銅雀自然清楚他是欲拒還迎,便也配合著搖頭,“將軍不要這樣為難我一個小小的奴婢啊,娘娘的旨意,我若是拿走了,娘娘豈非怪罪?將軍合該手下,娘娘看得起將軍,將軍也崇敬娘娘,豈非是一件好事,以後免不了常來常往,將軍勤去著些,娘娘好客,高興了自然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都有可能拿出來賞賜的,將軍家中添丁納妾,能不需要這錢財麼,為自己也為家人,養家糊口的基礎上怎樣發家致富光耀門楣,就看將軍自己的本事和這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