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娘娘如此想來,那臣妾亦是無話可說,娘娘對皇後娘娘如此信任有加,便誤會臣妾不忠不義麼,臣妾更是信任皇後娘娘,隻是其中諸多不解以為娘娘聰慧能和臣妾商議一二,不想還是臣妾自作多情了,那便告辭。”
佟貴人說罷轉身便要走,侍女拉著薛妃的衣袖搖頭眯眼,薛妃不解,侍女便極其小聲的在耳邊道,“娘娘不妨留下佟貴人問一問清楚,她雖然平日裏不言不語,卻是極其有心計的,不然未必能在深水火熱的後宮這樣如魚得水的活著,皇上的重新未必重要,若是自己有本事,才能活得尊貴,這佟貴人便是這類人,娘娘若能得她真心以待,好好跟隨,處處提點出謀劃策,隻怕封犒貴妃之日更加指日可待,自己縱然再小心翼翼,沒有好軍事幫襯著,也是如履薄冰。”
薛妃點頭,侍女便心領神會的喚了聲“佟貴人留步,咱們薛妃娘娘請貴人說明白。”
佟貴人本來就走得極慢,這下更是意料之中,她才不信那多疑善思的薛妃能放過聽這好消息的時機,她是什麼人自己最清楚不過,沒事兒還盼著聽點什麼呢,有了豈能放過?
可是佟貴人卻也含糊了,她不知這薛妃為何將自己喚住,若是真有意留下自己,在方才就必然做了什麼,斷斷不會回心轉意,所以佟貴人也不敢貿然的說什麼了,隻是頓住步子回眸,笑得春風得意。
“臣妾不過一個區區貴人,比不得薛妃娘娘妃位之尊在後宮如魚得水呼風喚雨,自然處處謹慎,隻怕被人揪住把柄,若是薛妃娘娘有意同臣妾講點什麼,不妨等瞧出臣妾有什麼本事再留下不晚,臣妾也好安心為娘娘效勞,後宮結黨都有各自的利益追逐,娘娘位高權重,依附娘娘過上安寧日子就是臣妾的需求,娘娘便是怎樣往上麵爬,臣妾自當也盡力為之。”
薛妃柳眉一豎,“佟貴人自認為有如此把握能助本宮登上貴妃之位麼?”
佟貴人仍是漫不經心的笑著,可那眼角透露出的精氣卻大有胸有成竹之勢。
“皇後若無熙美人母家在邊境處處打探著皇上的消息,那皇後之位能否安然無恙?蘇貴妃昔年也算盛寵了,不一樣輸給了皇後麼?那前朝公主之位,這掌握南國第一軍事機密之位,都是咱們做不到的。”
竟是如此!薛妃不禁一愣,這商青鳶還有這個本事?竟然和南國有些勾連,將南國的軍事消息稟告皇上,怪不得皇上雖然不是很寵幸她,卻是極其的尊敬,竟是有如此內幕,那莫非這南國有一個同蘇綰吟相似的美人也是她稟告的?熙美人的母家在南國與北國邊境做駐武將軍,自然知曉南國動靜,那南國也有安排對北國監視,這才相安無事處處抵擋,這商青鳶既是有這樣的打算將那女子引進宮來,何必假惺惺的做什麼頭痛傷感之語?莫非別有深意?
“佟貴人言下之意,便是說皇後故意這樣說,為的是什麼?”
“後妃之間勾心鬥角冤冤相報,傷的是自己也是自己母家,得利的是旁人,隔山觀虎鬥,左手漁翁利,當真是絕大的好時機,皇後娘娘心思最縝密,這些後妃卻是十足的傻子,以為娘娘為咱們費心的周全綢繆,生怕被新入宮的女子搶了風頭奪了寵幸,那皇後以前同蘇貴妃最起碼明麵上還是過得去的,皇後娘娘信奉佛教,以為真有起死回生一說,何必押下什麼賭注,若是真的贏了,鏟除的是誰呢?引狼入室最是驚心動魄,狼若有心,自然感恩,狼若無心,生靈塗炭,可惜那蘇貴妃似是感恩之人,所以皇後必贏,您和冉妃必輸無疑了。”
竟是如此一番內幕!
薛妃不禁心內驚呼,那侍女也是愣住,咬著嘴唇似是恨不得咬破了,才能知曉這不是一場噩夢,佟貴人隻是笑,輕輕的擺了一禮,“臣妾告退,娘娘隻怕日後,找臣妾的日子還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