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妃一聽隻覺無限光明,更是喜不自勝,洋洋自得的進了內殿,見一眾妃嬪果然早早的候著了,便走過去行了一禮,礙著有身孕,皇帝也下了旨意,薛妃同冉妃隻需淺嚐行禮便罷了,不必行跪拜大禮。
商青鳶仍是臉色慘白,她輕輕抬起手吩咐薛妃起來,又賜了座,薛妃坐下接過侍女奉來的茶盞,抬頭笑了笑。
“怎麼,皇後娘娘身子還是不爽麼?臣妾瞧著倒不如昨日好了,竟沒有血色,隻怕不是好征兆,娘娘還沒有請太醫來細細的調養麼,那開著的補藥一定要一頓不落的吃著,娘娘可不要以為少吃一頓有不了什麼,卻是不然,調養身子是件日久年深的事兒,可不在這一時片刻,娘娘若想身子康泰,還是要細聽醫囑。”
商青鳶隻是蹙眉沒有說話,一旁的嘉美人也笑,卻是不屑一顧的笑,“薛妃娘娘這話說得,好像是咱們皇後娘娘沒有什麼日子了一樣,如此喪氣,對娘娘腹中皇嗣也不好,還是說點喜慶吉利的,皇後娘娘福澤綿長,咱們才能得天庇佑,豈有孤木成林的道理?”
薛妃抿唇冷哼,“嘉美人的話,便是詛咒本宮和腹中皇嗣了,你有幾個膽子這樣放肆無禮!本宮方才何曾是嘉美人口中的意思,你不過區區一個美人,連嬪位都算不上,竟敢對本宮無禮麼!”
“夠了!”
商青鳶有氣無力的一聲喊叫打斷了薛妃和嘉美人的爭執,兩人聞言一愣,皆是默不作聲。
“你們每日除了爭風吃醋可還有旁的事情做麼!怪不得皇上出宮去找女子,都不願踏入後宮半步!這女子來曆不明卻能迷惑的皇上不惜出宮耽誤朝政找尋,並非隻是一個男子和女子的兒女情長那般簡單,隻怕死凶兆,對北國的安危和百姓江山朝政都不利,你們什麼都不管不顧,隻知道爭寵打扮,莫說皇上看得厭煩,既是本宮,也不願看你們嘴臉,還不如逗鳥去來的實在!”
商青鳶說得憤怒,語氣亦是冷漠疾厲,眾妃紛紛垂下頭去,片字不語,冉妃思付了片刻問道,“皇後娘娘是後宮之主,自然耳聰目明,不知娘娘可曾了解內幕,那女子到底是何人,怎的讓皇上如此神魂顛倒,寧願荒廢朝政也要出宮不遠千裏去尋,臣妾等實在心慌,隻怕是個妖姬禍水而非賢德女子,若是當真引入皇宮,豈非遭殃?”
商青鳶看了一眼冉妃,目光又從所有妃子臉上流連而過,似是品味她們的心思,這才幽幽開口道,“本宮隻知是和蘇貴妃有幾分相似,本宮聽皇上身邊侍奉的潘公公說道,看了一眼風劍送進宮的畫像,說是在南國風月樓的名妓,皇上看了之後大驚,次日早晨便出宮去了南國,至今未歸,早晨天還未亮本宮便得到了千裏外的快馬稟告,說是皇上三日內回來,已經將那女子帶上了,許是還要封一個高位呢。”
“什麼?竟是一個妓女,這如何使得?”
嘉美人一驚,眾妃皆是麵麵相覷不可置信。
“一個妓女,縱然賣藝不賣身,可到底也是煙花女子風塵墮落,後妃都是要有宗牒入皇譜的,即使不是世族大家名門之後,最起碼也是個民間富戶的小家碧玉,這一個妓女,如何書寫,後人怎樣品評?皇上那樣聖明,竟也迷住了心竅麼?”
商青鳶隻是歎氣,“人已經接到了,不日便要入宮,咱們說那麼多還有什麼意義,隻待看一看人就是,到底是什麼女子將皇上迷成這樣本宮亦是納罕,潘公公還說足有八九分和蘇貴妃容貌一樣,這更是讓本宮心驚,雖然不信奉鬼神之說,可是蘇貴妃並非好死,隻怕不吉利,宮中即將迎來兩個皇嗣,實在不得不憂心啊。”
“娘娘為臣妾和冉妃妹妹好,咱們心領了,隻是臣妾可不怕,再是何方神聖到底事在人為,臣妾已有四個月的身孕,眼看胎兒便要定型,莫非這女子既是蘇貴妃轉世重生還要對本宮腹中無辜胎兒不利麼,那她必還要不得好死,臣妾坦然,不知冉妃妹妹呢,蘇貴妃險些毀於妹妹之手,你們曾經還是關係匪淺的姐妹呢,不知冉妃妹妹可否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