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衝著蘇綰吟一擺手,蘇綰吟立時頷首,站起身衝著方昭容盈盈一拜,“民女顰婷,給方昭容娘娘請安。”
“果然是一個美人兒,怪不得能留得住夜帝在你那裏住了一夜,雖然沒有聽到司寢府說你侍寢的記檔,可越是如此,越能彰顯出顰婷姑娘的吸引人之處,竟然不侍寢便能留下夜帝在你那裏待了一夜,品茗詩書,共賞月光,咱們都盼不來的比翼雙飛,到了顰婷姑娘那裏,卻是信手拈來的容易了。”
蘇綰吟立時又是屈膝一拜,這才道,“民女是北國女子,想來今時南國後宮皆是人盡皆知,正因如此,所以夜帝格外留心,隻怕民女還帶著什麼北國不好的身份潛入南國,夜帝是明君聖主,天下無人不服,無人不從,更有一顆寬仁的心,民女身受重傷昏迷在南國皇宮城牆之外,幸得一位將軍解救,又得夜帝憐憫,留下民女在合歡宮小住,心內不勝感激,不敢有什麼旁的奢求,昭容娘娘可是錯看民女了。”
“古往今來沒有女子不貪圖皇家富貴,顰婷姑娘若是世間的平凡女子而非九天仙女,自然也是不能免俗,貪圖富貴沒有什麼羞於見人的,顰婷姑娘有這個本事,又有那樣的好相貌,合該有點野心,本宮不曾怪罪顰婷姑娘,姑娘可是心虛了,這樣急於撇清自己麼?”
方昭容說罷不等蘇綰吟回答便將目光望向坐在上座正中的祺妃,眼睛一亮,“祺妃娘娘這方桌案之上放著的兩枚簪子,臣妾似是在哪裏見過,怎的一時片刻想不起來了……”
方昭容說著話便蹙眉去思付,忽而身側的一名妃嬪笑道,“臣妾同昭容娘娘一樣,也曾見過,在夜帝召見西域使臣時,西域使臣進貢的寶物之中便有這個,隻是後來夜帝收在了庫房,始終不曾拿出來,也就隱匿了,今日得以重見天日,更是為著要好生感謝顰婷姑娘呢。”
方昭容聽罷不禁蹙眉一驚,看了一眼蘇綰吟,又望了望祺妃,“怎麼,莫非祺妃娘娘要將這稀罕之物賜予顰婷麼?這翠玉可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了,放眼望去皇宮上下,哪還有妃嬪戴著這樣好的東西,娘娘竟也舍得割愛?”
祺妃聽了這話隻是笑,“方昭容來的晚了些,錯過了方才那一幕,要說忍痛割愛,本宮何嚐是呢,是人家顰婷姑娘割愛了,這東西是夜帝賞賜給她的,她覺得不及本宮佩戴更能彰顯這東西的華貴,便借花獻佛給本宮送了過來,本宮還未曾來得及收下,正好你來了,如此,你也拿著把玩一番。”
祺妃說罷便衝著嫣翠使了個眼色,嫣翠立時恭敬的俯身將那簪子捧在手中,下了台階遞到方昭容的手上,“娘娘請看。”
方昭容想的極多,本不願賞臉,倒好似自己不曾見過世麵一般,可是祺妃吩咐將這東西給自己看的,她也隻好勉為其難的瞅了一眼,然後笑了笑。
“顰婷姑娘真是得夜帝賞識,這樣的好東西本宮和祺妃娘娘還有這一眾後妃姐妹在皇宮多年都不曾瞻仰一番,而顰婷姑娘卻能夠輕易得到,真是得天獨厚了。”
蘇綰吟隻是捧著茶盞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恬靜模樣。
“民女不配這金玉之物,也實在不喜歡,夜帝賞賜固然珍貴,可是與其放在民女那裏白白擱置著,倒是不如好玉配美人,由祺妃娘娘戴了最合適,若是哪一日有什麼好東西,民女自當進獻昭容娘娘。”
方昭容聞聽此言雖然心內更是不快,這話潛藏之意就好似自己在後宮得不到什麼好東西竟要靠著她贈送一般,但到底不是什麼歹話,況且蘇綰吟還說的那樣懇切恭敬,她也隻得勉強一笑,再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