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我們又見麵了。”
白發老頭終於開口說話,白度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老伯,你找我到底為了什麼事啊?”
“我想帶你去我家做客啊。”
“做什麼客?那根本不是你的家。”
“原來你都知道了,可是你若是不去,九朵她也不會回家的。”
“我跟方九朵又不熟,她回不回家跟我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著呢,你是不是已經見過她了,她都跟你說了什麼?”
白度也不清楚白天在廢棄工廠裏麵算不算見過方九朵,不過她並沒有跟自己說過什麼話啊。
還未等白度回答,白發老人說道:“算了,我還是帶你去方九朵家裏等她來好了。”
汽車又重新發動,白度看著白發老人專心開車的樣子,心想自己若是一拳將他打昏然後奪了車逃跑應該問題不大才對。可是白度剛有這個想法,便聽到白發老頭說道:“小夥子,在山路上開車你還是把安全帶係上吧,這個時候若是有事,車是會翻的。”
白度怔怔的看著他,感覺這個老頭似乎能洞察自己的心思,他看了看周圍漆黑的夜色,這個時候若是去奪車,是有可能發生意外,他隻好打住自己的念頭,規矩的將安全帶係上。
車子終於開進大山,白度越發感到不安,這條路就算自己閉著眼睛,也能清楚的知道下一個拐口在什麼位置,畢竟他已經反反複複走過多次,而這個老頭始終緘默其口,借著儀表盤上微弱的熒光,白度看到他早已收斂起瘮人的笑容,轉而露出凝重的神色。
車速明顯加快了一些,白度想打開車窗透透氣,他剛把車窗搖下來一條縫,便聽到山間的風在耳旁獵獵作響。
突然,白度的耳邊聽到一聲淒厲的貓叫聲,這一聲響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白度的耳邊炸開了鍋。白度急忙循聲望去,隻見汽車的引擎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立著一隻黑貓,在車速如此高的情況下,真不知道這隻貓是如何跳上汽車的,並且它還長著一對幽冥鬼火一般的雙眼,瞳孔縮成了一條細線,正死死的盯著車內。
“有隻貓!”
白度率先喊了一聲,白發老頭突然一腳急刹,整個車頭猛烈前傾,白度整個人由於慣性的影響也跟著向前傾倒,要不是之前係了安全帶,否則白度非得破窗飛出去不可。
“發生什麼事了?”
白度摸了摸磕疼的下巴,一臉驚悚的盯著白發老頭,誰知白發老頭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打開車門便衝了出去。白度也慌了,急忙解開安全帶下車,誰知他還是晚了一步,下車的時候不僅看不到白發老頭,連那隻黑貓也沒有看見蹤影。
“奇怪了,這個老頭不是說要將自己帶到方九朵的住所嗎?怎麼看到一隻黑貓這麼大反應。”白度四下望了一眼,自己所在的位置其實離方九朵家的房子已經沒有多遠了,這個老頭將自己丟在這裏,車也留在這裏,難道就不怕自己跑掉嗎?
白度看了一眼身後的汽車,頓時暗自罵道:“自己真是蠢到家了,現在車也有了,人也自由了,此時不跑還等什麼呢?”
白度急急忙忙坐回駕駛室轟響了引擎,此時的位置根本不好調頭,白度可不敢去方九朵家前麵的位置調頭,於是他咬咬牙,掛上倒車檔,能開多快便開多快,逃也似的往回開。
山路崎嶇,白度一邊看著後視鏡,滿眼都是黑壓壓的樹枝在眼前晃動。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有可能是視覺上的疲勞,白度開著車越發覺得困頓,不過他可不敢在這裏停留半刻,否則還不知道會出什麼狀況。
可盡管白度意誌堅定的要離開這裏,但是依然抵不過困意來襲,白度越開越慢,眼瞼越來越沉重,終於在不知不覺當中,汽車停了下來。
他再次睡著了。
睡夢中之中自己獨享黑夜中的靜謐,一切煩惱和焦慮似乎都遠離了自己。
等到白度再次醒來的時候,隻覺頭疼的厲害,而且雙目一片氤氳,似有充血酸脹的感覺,耳邊不時傳來‘砰砰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