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從慶壽宮後宮門出去,往前宮門繞行。璼殩璨傷心中極是忐忑不安。
琉璃跟上兩步,看著舒娥怔仲的樣子,笑道:“夫人隨同太後娘娘一起去行宮,怎麼好像並不高興?”
舒娥忙笑道:“能有幸隨侍在太後身邊,乃是我的福分,怎會不高興呢。我隻是怕當不起這樣的恩典。”
“永安夫人可是太謙了。”剛走到拐角處,從北邊過來一個人,含笑說道。舒娥和琉璃扭頭看去,這女子邊走邊說道:“夫人辦事勤謹慎重,太後娘娘才會這樣看重夫人。”
說著已經走到了舒娥和琉璃跟前,萬福一禮,說道:“永安夫人好。”
這女子打扮地甚為端嚴整齊,一舉一動,一言一笑,都顯得十分大方得體,氣度竟不輸於宮中妃嬪。舒娥想起來這便是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展曦,忙回禮笑道:“展曦姐姐過獎了。”琉璃和展曦對行了禮,三人一同往南走去。
琉璃問道:“展曦姐姐怎麼從北邊過來?”
展曦道:“就是為了去行宮的事,太後娘娘和皇上皇後在商量,便讓我去後苑,知會琴美人一聲兒,問一問她去不去呢。”
“咦,這可奇了。”琉璃笑道,“往年琴美人總是要去的,今年又何必特意去問呢?”
展曦淡淡一笑:“這幾日琴美人總說身上不好,總是請醫熬藥的,大前日半夜還要請禦醫,驚動地皇後也沒有睡好覺。”
“那禦醫看了到底是怎麼樣?”舒娥想起琴美人總是過於白皙的臉色,以及那日在明赫堂外所說的話,心中甚是牽掛。
展曦微笑道:“勞夫人憂心了。皇上和皇後連夜過去探視,禦醫說有孕之人心動本就難免快些,又因為天氣悶熱,胸中有些翳悶、容易心慌氣短,也是常有的現象。已經開了安胎藥了。”
“大前日晚上?”琉璃問道。
“今日初五,便是初二的晚上。”展曦答道。
“每月初二、十六,若無他事,皇上總是宿在福寧殿的。”琉璃輕笑一聲,隨即說道:“那琴美人就更應該去了,行宮涼快,於她的身子也有好處。為何還要問呢?”
“就是為了這個話。行宮涼快,但是飲食起居,卻沒有宮中這麼方便。她已經是六個月的身孕,身體又常常不適,皇後便是擔心她有什麼不適應。”展曦答道。
“皇後果真是心係眾人,澤被後宮。”舒娥讚道。
“皇後心裏待夫人也很好呢,這次請夫人同去行宮,也是皇後向太後娘娘提議的。”展曦看著舒娥,含笑說道。
三人說著,便已經到了慶壽宮門外。進到慶壽殿,隻見太後端坐在上麵的軟椅上,皇上、皇後則分坐在太後左右手邊。下手是順婕妤兪氏、楊美人、尚才人和另一個舒娥並不相熟識的女子。
舒娥向太後、皇上、皇後請了安,又和眾妃嬪見了禮,太後也命舒娥在尚才人下手坐下。舒娥看著坐在尚才人對麵的女子,隻覺得好生眼熟,方才想起來是在夏至當日,在慶壽宮見過的。想必便是才人賀氏。
“琴妹妹怎麼說?”舒娥剛坐下身,皇後便問展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