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蒼瀾山脈養活了山腳下在此建村的無數村莊。而秦家村隻是蒼瀾山下無數小村莊中的其中一個。
此時,秦家村其中一戶土培房子裏傳來女人尖酸刻薄的罵聲,“你個死窩囊廢!成天沒本事,要你有何用!你要是有本事的話,老娘還用費盡心思的算計嗎?
再說了,這死丫頭也是個不要臉皮的,居然敢跟著人跑!老娘養她這些年,就指望賣幾個錢了,要不然,老娘早餓死她了。竟然還敢學人家跟男人私奔!我告訴你秦大山,要是這門親事不成了,你可就別怪我出手狠,把她賣到那髒地方去、、、”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她、她好歹是我閨女。”
沒什麼底氣的聲音出自一個黑臉低頭的農家漢子口中。而他不這麼說還沒事,一聽他說這話,女人立馬就炸了,尖刻的聲音劃破整個清晨的院子,驚飛停駐在院子裏的幾隻小鳥。
“秦大山你個窩囊廢,你竟然敢跟老娘頂嘴,你是不是不想好好過了,啊!”
聲音炸在耳邊,男人卻不敢發火,反而小心的安撫女人道,“小聲點,小聲點!你不是不想讓人知道嗎?待會兒別招來了好事兒的。”
聽男人這麼一說,女人眼睛立刻往大門口和院子四圍掃了一眼,見沒什麼人往家裏看才放了心,但仍是不放過男人道,“哼,先打發走了這賤丫頭,回來我再跟你算賬。林子,去村口看看,那周家來人了沒?”不放心的又囑咐一句,“看到來了也別喊,悄悄引著回家來就行。”
過了老半天,才有男孩的聲音不情不願回了聲“噢!”回頭不舍又不得不去的男孩又看了看還在昏迷的二姐,終是在母親嚴厲的眼神下走出家門。
秦大山也看了一眼昏迷的二女兒,可有妻子在,他不敢多看第二眼,歎了口氣,悶悶地又蹲回了屋子的門旁。
而看著這一切的另一個比昏迷著的女孩看起來稍微大些,胖些的女孩則是不屑的‘哼’了一聲,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秦朝早就醒了,隻是頭疼著,聽著這些雜音她一時沒跟自己聯係起來。腦中還是昏迷前最後的場景,樓上樓下從門縫裏伸出頭看熱鬧,聽八卦的鄰居,還有前婆婆眼中充滿恨意與驚懼的眼睛、、、
終於意識回籠,睜開了朦朧的眼睛,以為會聽到一聲來上一句“孩子沒有保住,請節哀!”這樣的機械式安慰,可眼神慢慢焦聚,待她看清麵前這張尖酸刻薄的瘦猴臉,人直接嚇得往後一縮。這是本能反應,同時也是這個身體的基本反應。
這個身體,很怕眼前的婦人!怕到了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麵前的婦人有著尖尖長長容長臉,額骨高聳,兩道濃眉之間的溝壑深得能夾死一隻蚊子,吊梢眼,嘴型淩厲,顴骨高,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綰起的羅髻用一個木簪子插著,一條看不清色彩的素布包裹著幹枯得像稻草似的頭發,青衣青褲基本還算整潔,可補丁卻打了兩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