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裏變賤了?”在夏天笑到氣絕身亡之前,我幽怨的問道。
“等等,你容我緩緩。”她努力的調整了一下,讓那原本環繞在客廳的笑聲停了下來。
“總算笑完了,可以回答我的話了吧?”
“其實吧,賤隻是個形容詞而已。”
“廢話!”我沒好氣的說,“不是形容詞,難道還是動詞呀?”
“不許抬杠!你還想不想聽下去的啦?”
“想,那你繼續!”
“最近的你吧,變得比之前主動許多,主動來關心我,照顧我,幫助我,說真心的,真的很感謝你。”她用那雙水潤明亮的眼睛看著我,眼裏也滿是謝意。
“嗬嗬…嘻嘻…嘿嘿…”厚臉皮的我竟然害羞了,看來今早用力搓臉,真的把臉皮給搓薄了。
“既然你把我說得那麼好,幹嘛還說我賤呢?”
“會主動關心人確實是件好事,隻是你的表達方式吧……”
“我的表達方式怎麼了?”
“話太多,嘴太貧,讓人有種想抽你的衝動。”
“啊咧?”
“你自己沒發覺自己越來越貧了嗎?”
我很無辜的搖了搖頭。
“果然燈下黑呀!”
“喂!又亂用詞!”
“我隻是個小助理,別跟我計較那麼多啦!”
“你……”
我想說,你其實比我貧多了!
隻不過話到嘴邊時,我那隱隱作痛的眉心,讓我意識到了生命誠可貴的真諦,於是在千鈞一發之際,我選擇了忍氣吞聲。
不過吧,這丫頭說我最近話太多這件事,好像也沒說錯。
最近我的話確實是變多了一點,而且也確實變貧了一些,有時想來,自己都有種想抽自己的衝動。
我怎麼莫名其妙就有了這個話嘮的屬性呢?不應該呀。
我雖然是個寫小說的,寫得東西多了些,但寫得多,並不代表我能說呀!這兩者又沒必然聯係,肯定不能劃等號的咯。
“你又在發什麼呆?”夏天問。
“我沒發呆,隻是在思考我是怎麼變成話嘮的。”
“這你都要思考?你還真……”她一臉鄙視的看著我。
就在她鄙視我的時候,我也看了看她。
當視線在她身上停留超過三秒之後,我的腦海中忽然有了答案。
我會變成話嘮,全是拜她所賜!
我一直渴望著與人交流,但無奈緊閉著的心門,阻礙著我想要與人真心交流的想法。
直到醫院的那晚聊天,變成了一切的開始,這丫頭來到了我的心門前,大力的敲門,喚醒了在門中沉睡的我。
她隔著門開始與我聊天,用平凡而真實的語言,一點一點將我引到門邊。
最終心門被她那本粉紅色日記敲開,而我這個寂寞了二十多年的人,終於迎來了走出心門的機會。
二十多年都沒能跟人好好交流,這肚子裏憋得話,能不多嗎?我能不變成話嘮嗎?
對的,就是這樣,就是這個亂敲門的丫頭把我放出來,害我變成話嘮的!都是她的錯!
“謝謝!”我笑著對夏天說。
“啊?”她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