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危言聳聽的事,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問題。白川易臉上的神情開始變得有些難看,雖然他已經是化境了。
可他對人性這種事還是不太相信,甚至沒有把握。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才行,也不知道自己要怎們樣才可以。他白川易自然能一劍殺了自己麵前的人,然而他對於眼前這人所說的事卻沒有什麼反駁的把握。
不過,也隻是沒有反駁的把握而已。畢竟有些事不需要反駁的把握,他現在是化境了。有些事他不一定要去反駁,他隻要去做就行了。
既然這個鬼醜兒生生不息,那麼他就一直殺下去好了。反正殺人而已,對於他來說算不上什麼大事。然而白川易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當下看著自己麵前的人隨意說道。
“沒事,大不了我現在就入世,和天下所有人說,但凡殺過鬼醜兒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你猜猜看,我這麼一個化境強者,會有多少朋友?”
“你!”
毛玉侖似乎被白川易這麼流氓的舉動給嚇到了,當下看著他說不出話來。然而毛玉侖到底是鬼醜兒的班主,這些事對於他來說還算不上大事。
要知道他們鬼醜兒隻是一幫人共同扯了一麵大旗而已,成員之間除非利益必要,誰都不會為對方出手。我要是說毛玉侖會因為自己手下的人難過,那可真就說了個笑話。
隻是毛玉侖雖然不會因為自己手下的人難過,但他也不會允許白川易做這種事,畢竟這麵大旗是他師父立起來的。
他雖然冷血麻木,但他始終覺得自己師父是個好人。好人留下來的東西自然不能被後人糟蹋了,當下毛玉侖看著自己麵前的白川易,神情之中帶了一絲危險。
“我說姓白的?你不會以為自己是化境了就能天下無敵了吧?我告訴你,雖然我殺不了你,但是這天下人你終究不可能護得住。你有什麼就衝我來,否則的話你就是這天下的罪人。”
“你為什麼一定要拿那些無辜的人過來當籌碼呢?難道你就這麼想要死在我的手裏嗎?”
白川易一邊說著,一邊默然攤開了手掌。在他的手上靜靜的躺著一把碧綠的小劍,並沒有殺氣,精致的也不像是殺器。
然而毛玉侖卻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了殺氣,幾乎就是撲麵而來的殺氣。一時間毛玉侖身上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他毫不懷疑這把劍能否殺人。
不過能殺人又如何,他現在觀心的問題是怎麼化解鬼醜兒的危機。白川易像是看出來了什麼一樣,看著自己買年前的人笑著說道。
“我怕原本以為呢,你會有點自知之明,安安分分的去給我那個徒弟當磨刀石。不過現在看來你這人蠢笨至極,當真是蠢笨至極。我現在就殺了你,至於你們鬼醜兒之後如何的事那就要看造化了。”
毛玉侖在白川易開口說話的時候便已經運起了內力,等到白川易這一句話說完,便已經出手了。隻見一道氣勁狠狠的向著白川易的門麵上砸了過去,然而白川易隻是隨手一拍,便將這道氣勁打的四散而去。
這一下倒沒有讓毛玉侖有多麼吃驚,畢竟白川易是化境強者。他這一下到也在情理之中,毛玉侖則是在他出手的第一個瞬間便已經推到了門口處。
雙掌翻動之間,一股暗香突然出現在了這個房間裏。白川易輕輕抽動了一下鼻子,頓時笑道:“我說你是邪魔外道你還不信,既然不信,你現在又何必用這種雕蟲小技?”
白川易這一句話說完之後,他手裏的碧綠小劍上便漲出了三尺不止的劍氣,向著他麵前的毛玉侖輕輕刺去。這一下來勢說不上多麼凶狠,隻是毛玉侖始終覺得自己躲不開這一劍。
他突然明白了,這是他們鬼劍一門慣用的障眼法。此時他這種躲不開的感覺應該也是由這障眼法而來的,當下他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借著這麼一激靈的時間脫開了這種錯覺,隻是看著自己麵前的人笑了笑。
隻是他一笑嘴角的鮮血便不受控製的留了下來,再看白川易的時候,他手裏的劍哪裏刺出去過呢?那人隻是站在桌邊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這一下毛玉侖算是明白了自己和眼前這人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我說,你看看我剛才拿一下的旁門左道,比之你的又如何?”
毛玉侖吐出一口血水,露出帶著血色的牙齒,慘笑了一下看著自己麵前的人笑了笑:“白先生不愧是白先生,這一劍我是服了,不過您這樣似乎不太好吧?”
“怎麼不好了?”
“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要殺我,我沒有什麼怨言隻是還希望能給我一個痛快?”
“奇怪啊?你怎麼這個時候想起來要個痛快的了?你說說看,你在殺吳健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給他一個痛快的?放心,吳健最後怎麼死的,你就會怎麼死,分毫不差。”
毛玉侖的神色在聽完這句話之後立刻變了,吳健怎麼死的他自然知道。說起來那人的死相確實淒慘,隻是他還沒有想過讓自己也像是那人一樣的死法,死在B市這個地方。
不過毛玉侖見白川易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認真不像是說什麼假話,當下心中說是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然而忐忑並沒有什麼辦法,他也沒有把握從白川易手裏活下來。
可他也不想死在這裏,更不想像吳健那樣死在這裏。雖然他已經接受了死亡這件事,但是他還沒有接受慘死,或者其他窩囊的死法。
當下他做了一個極其有建設性的舉動,轉身跑路。白川易看了一眼自己身前的一壇酒也不說話,隻是伸出一隻手拎著酒壇子悠然的跟了出去。
說是悠然,不過他的速度可是一點都不慢。毛玉侖左躥右跳的閃進了大街上,白川易這是一邊喝著酒一邊不緊不慢的跟在毛玉侖身後。
他們兩人走了之後,國色樓裏的人才像是活了過來一樣紛紛小聲議論著這兩人是什麼來頭。周九言早已經是滿臉大汗了,別人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來路,可是他知道。
這兩人一個是當世第一的劍客,也是當世第一的高手。另一個,則是出了名的殺人不眨眼。兩位不管是誰,就他們現在國色樓的這些人都是不夠對方塞牙縫的。
隻是在國色樓之中有一個人看起來有些突兀,這人留了長發,始終是一臉無所謂的神情。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薛霸業派過來的鬼塚丸。
不過此時他看起來似乎有些不一樣了,至於哪裏不一樣了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隻是覺得這人現在比之從前已經截然不同了,當下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胖子。
嗯,一個看不出來年紀的胖子。這胖子臉上沒有哪怕一道褶子,然而正是這張臉始終讓人感到疑惑。你說他十八,可以。你說他二十八,也可以。你說他三十八四十八五十八都可以,但是這人多大看麵相看不出來。
此時鬼塚丸一臉上稍稍有些疑惑的瞥了一眼自己身邊始終笑眯眯的胖子,開口問道:“老胡你不是說你和這家老板是親戚嗎?怎麼我沒見他過來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