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剛停歇,那一卷卷密布的烏雲如同完成任務一般,呼啦啦退散了。
南煮站在響城高速出站口,長長呼了一口氣。
長時間用氣血之力抵擋雨水,對於剛進階的南煮來說還是比較吃力的。
他已經等了23個小時,雨下了23個小時,也持續不斷外放了23個小時氣血。
現在夜空濕氣重了,卷卷烏雲走了,但黑色如漆般的渲染了整個天空。
那夥人已經遲了23小時,南煮麵無表情,但心中暗罵。
真特麼是大地方大城市出來的,架子就是大啊,說好昨夜十點到,老子好心來接你們,你們倒好,一天了都沒影子。
不管你是天上飛,還是河上趟,還是地上跑的,再慢也到了吧。
現在交通這麼便利,這些人非要仗著修為高,非要靠腿跑!三四個小時的車程,拿兩條腿跑一天,也該到了吧!
又等了半盞茶功夫,依然沒影子,南煮也懶得再繼續錘煉自己氣血了,找了個顯眼的樹下站立不動。
這裏的綠化似乎剛打理過,又剛下過雨,空氣中夾雜著雨水的氣息和濃鬱的草皮香氣。這是南煮最喜歡的氣味,令人神清氣爽。
樹後方的大塊灌木中傳來接連不斷的蟲鳴,此刻,整個響城邊陲之地都寂寂無聲,這些蟲鳴聲在這樣的環境裏倒是顯得十分清晰。
這樣大自然的氣息和聲音,讓南煮煩躁的心情也有了舒緩。
南煮閉上眼睛,身子站得筆直,和身後的樹比起來,更加的挺直。
這眼睛一閉,那一幕又重新浮現在眼前,南煮身子有些顫抖,手下意識撫著腹部,耳畔裏不再響著蟲鳴,而是淒厲的吼叫聲。
……
一個月前,還是普通的應屆畢業生的打工仔南煮和死黨王新準備參加朋友的婚禮。
王新深愛八年的女神,結婚了。同樣,他當了八年的某胎。
王新包了一個大紅包,仔仔細細用新買的紅包紙包好,寫下祝福的話語。
平時寫字那麼醜,這次愣是照著字帖硬生生模擬下來“新婚快樂”四個字。又放了一個月飯錢,做完這些,便去洗漱。
南煮望著沙發上平鋪的禮服,租來的,良久,隻能歎口氣。
希望死黨王能夠放下這段胎史,遇到對的人吧。
婚禮前,宋姍姍隻是禮貌地接過紅包,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隨即接待下一位客人。
新浪是位看起來木愣的老實人,帶著發自內心的喜悅和笑容對著南煮和王新表示感謝。
南煮望了望花名冊旁的一疊紅包,王新的最薄。
縱然是一月飯錢,傾盡所有,也換不回他心中女神的一笑。
南煮默默放下手中的紅包,裏麵沒有錢,隻有一張紙,控訴這位綠婊的罪行,至於是被新郎看到大發雷霆,還是被新娘看到,偷偷銷毀。南煮就不管了,這次就是默默為兄弟討一回公道,以後都是陌路人。
沒留下吃飯,南煮拉著王新出了禮堂,因為王新眼圈已經紅了。
唉,嘴上都說放棄了,放下了。但哪有那麼容易。
靠時間撫平一切吧。
兩人找了一家燒烤店,“響城第一豬肉串”。
好吃不貴。
南煮陪著王新擼串,幾杯生啤下肚,王新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南煮連忙遞了幾串剛烤好的豬肉串,塞到王新手裏。
王新混著眼淚喝著酒啃著豬肉串,混在一起,南煮默默看著,怕是隻能嚐出辛酸的味道。
吃完燒烤,王新心情也平複了不少,和南煮勾肩搭背,一路大吵大鬧得往回趕,南煮見王新恢複得不錯,也不再勸了。
勸得口幹舌燥,喝啤酒一點都不解渴,還老想噓噓。
“啊!”
正當南煮和王新兩人路過一巷口,就聽見裏麵一聲尖銳的喊叫聲,簡直刺破人耳膜,這人喝醉了,本來就腦子不大舒坦,也不好使,再聽到這高分貝聲音,南煮就感覺腦子要炸了。
“救命啊!救命!啊……”